天亮时,狱警将晕死的伙夫抬出牢房,将寥长风押到审讯室,铐在椅子上。审讯室左右两边各站一名持枪警员,坐在寥长风对面的警官猛拍桌子,劈头就问。
“寥长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跟我交代,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报告长官,晚上睡觉时他用湿毛巾捂我的鼻子要杀我!我这是正当防卫!”寥长风辩解,反正那厮又没死,他可不想蒙受这不白之冤。
这时,警官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个不停,他离开座位,走出审讯室接电话。
他回来后,原本怒不可遏的神情变得温和许多。
“赶快滚回你的牢房!不管你是谁,无论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不要惹我!”警官指着寥长风鼻子,骂道。狱警再次押着寥长风回到监牢。寥长风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独自待在房间里怔怔出神。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法律,没有荣耀,没有家园的灵魂,活着的意义就是让每个伤害自己的对手死亡。
一周后,寥长风的牢房关进一个山顶洞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像个白面书生。他刚进门就一个劲儿地套近乎,那股热情地劲头仿佛见到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嗨,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气宇非凡啊!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李明智,在外生活多年!你很像一个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们山顶洞人是一个十分古老的民族,也是华夏民族的祖先!严格说来,你我一脉相承!”李明智滔滔不绝。他伸出的右手一直悬停半空,寥长风才懒得跟他握手,跟他交朋友。这座监狱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寥长风的朋友。
寥长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李明智十分尴尬地缩回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寥长风不想跟人透露任何信息,因为这些人往往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员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穿着和言语看出他的底细,因此伪装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一个月来相安无事,可寥长风知道这样的平静注定不会长久,那些黄毛小子肯定会伺机报复。只是他们还不了解寥长风的底细,也不明白他怎样出手打晕他们的朋友,因此都不敢贸然上前骚扰他。每次吃饭或者放风之时,他们总是站在远处虎视眈眈。
一转眼进入冬季,天气已十分寒冷。监狱的热水澡堂开始对犯人开放,不过一个月内只开放两次。这是一间开放式澡堂,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围挡,墙上只挂着花洒喷头,四周一片空荡荡。寥长风和室友李明智赶上澡堂第二次开放时间,一前往洗个热水澡。澡堂里洗澡之人并不多,有的光膀子穿着裤衩,有的一丝不挂,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身上部位都一样。一时间澡堂里水雾弥漫,雾气腾腾。
寥长风打开喷头,钻入温热的水花底下,尽情享受热水浴,热水洗去他满身的尘埃与疲惫。他们大约洗了十分钟,寥长风关掉喷头,擦洗身子,猛然发现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黄毛党。
寥长风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临,不用说他也知道黄毛们终于找茬来了。于是,他冲李明智高喊:“我跟你换个地方吧?”李明智在澡堂最里面洗澡,跟寥长风仅有一步之遥。
李明智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走到寥长风身旁,两人互换位置。寥长风现在所处的位置三面靠墙,是一个不错的天然屏障,只有一面可以进攻,只要背靠墙壁,面对敌手,就可以一挡百。为首的猥琐男先上前一步,他跟同伴点头示意,发出行动的信号。寥长风知道他们要动手打人了。
身后有三个黄毛将肥皂裹在毛巾里,挥舞着冲寥长风的后脑勺抡去,其他人站立一旁观战。事不宜迟,必须先发制人,才能克敌制胜。寥长风心下暗想,当身后的三个人尚未抡到他头上时,他飞脚猛踹其中一人的膝盖,只见对方登时跪倒在地,再也无法站立。正所谓顾此失彼,对方挂彩的同时,寥长风的腹部也被另外两人同时踢中一脚。他靠立墙角,对方手里裹着肥皂的毛巾并未停止击打,他左挡右突,那抡起的肥皂打到墙壁上噼啪作响。三个回合之后,寥长风的右脚踹中一人裆部,右手臂勒住另外一人脖子,将他大脑袋往墙上一碰,只听咕咚一声,对方顿时倒栽葱,摔个狗啃泥。
站立一旁观战的众人见状,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寥长风抡起湿毛巾,跳入人群中,左右开弓,手脚并用,一直抽得对方张不开眼睛。几分钟后,那十几个黄毛被他打倒在地。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呼天抢地,哭爹喊娘,十分狼狈不堪。寥长风拉了拉站立一旁惊魂未定的李明智,两人跑到门口,此时才发现门已被人反锁。
几分钟后,闻讯赶来的狱警将他们放出来,寥长风又因此被关禁闭。由于前车之鉴,每天他都在禁闭室里原地跑步,开展各种疯狂锻炼,几乎每次都练到休克为止,一个月后他体重增加几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