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娘不在意道:“原来如此,王府如今倒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不过玉屏你也不必生气,王府这般待我,日后我与王府之间,香火情淡,也少了几分苛责。”
玉屏倒是第一次听林娇娘这般坦然地说起日后与王府之间并不想多加往来,不由问道;“姑娘这般……可是不妥当?”
在林娇娘似笑非笑看过来的视线中,她盯着压力,道:“王府毕竟是王府,姑娘地位荣辱俱与王府息息相关,若是与王府淡了往来,日后只怕无人撑腰。”
她的想法却是正常人的想法,也是为了林娇娘好,林娇娘也不想多说什么,银红却是不快,对玉屏道:“玉屏你却想差了。”
她皱着眉不快道:“就算是姑娘与王府亲亲密密,王府也不见得就想与姑娘亲亲密密。如今的状况,你也是心知肚明,姑娘送了多少宝石皮子过去,如今王府就回了这么写破铜烂铁的,对姑娘疏远之意已经是一清二楚。”
“这般表现,莫非你觉得,姑娘若是有所求,王府难道还当真会帮着姑娘撑腰不成?”
玉屏被银红说得一怔,好一会儿都不曾回神。
回神之后,却是心中暗叹,事情果然如此,是自己想错了。
当即诚恳与林娇娘道歉,随后才退下去,叫了丫鬟们将东西都收拾了。等她出门之后,银红对林娇娘道:“姑娘为何将这件事与她说了,她当日毕竟是王妃那边的人。”
“她是在王妃身边当值过,却不等于她如今还是王妃的人。”林娇娘并不在意地说着,对银红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忧,左右如今我们离京城远远的,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到不了我们这边。”
银红方才释然,将此时揭过了。
却说那边周大夫人收到周芳的来信,见里面自家姑娘苦口婆心深深劝说,心中痛苦难当。她如何不知周家日后荣辱尽系于周瑾一身,却始终心中难以畅意,只能是自我折磨。
只是见信中周芳说起周向荣的表现,她越发是对着昔日枕边人心灰意冷,开始日日念佛起来。
平日里但凡见了周瑾并云姨娘,也是懒得多说,三言两语就送客。因着她的表现,云姨娘不知道心中多畅快,对着周瑾的时候,话都多了起来。
周大夫人安分下来之后,周兰却依旧隔三岔五地就上门去找林娇娘。
林娇娘见了几次,就觉得不耐,想要将她拒之门外了。
“你拒之门外就是,”周瑾听了林娇娘的烦闷,道,“左右不过是嫁出去的堂妹,也算不上亲近。”
林娇娘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一句话,我却又不知道要被人说多少句嘴。”
周瑾连忙告饶,对林娇娘道:“娇娘无需苦恼,此事交予我来做就是。”两人说话之时,正是八月十四,明日就是中秋,周瑾却耐不过相思,偷偷上门来与林娇娘见面。
此时他已换上素衣,青色长衫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容貌俊朗,走出去不知道吸引多少少女羞涩模样。
但此时坐在林娇娘对面,他眼中却唯有林娇娘一人。
林娇娘今日私下穿得喜庆,一身海棠红长裙,染得奇特,上面颜色略浅,越是往下颜色越红,外面搭了一件蝶纹半袖,仿佛蝴蝶飞舞海棠之上,尤为光彩夺人。头上一支碧玉簪,蝴蝶翅膀极薄,抬头之间仿佛微微颤动,就要展翅飞去。
周瑾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家媳妇容光四射,看得人目不暇接,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林娇娘被他盯得久了,只觉得面皮都要发烧,嗔道;“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