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可汗年轻之时便是智谋过人的头人将军,曾以一己之力一族之兵给东~突厥颉利可汗造成不小的麻烦,现在这么多年过去,更是老而弥辣,用兵狠毒,光从其兵分三路的部署上来看,便已经隔断了甄云向西向东逃窜的可能,唯一只留下了南下一条路,而在南方,乃是突厥汗国更强大的敌人大唐,可以说已是成为了瓮中捉鳖之局。
由于事态紧急,对于泥孰的叛乱甄云只得从轻处理,不仅没有深究还有哪些头人牵涉了兵变,而且还表示对于头人们昔日之过既往不咎,只盼大家能齐心对敌,击退薛延陀的进攻。
头人们眼见甄云并未借兵变大开杀戒,不由暗呼侥幸,薛延陀真珠可汗心狠手辣,视奴役之臣为走狗,若是汗国兵败,大家落在他的手里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大家都是一片嗷嗷求战之声。
面对如此危局,甄云依旧镇定从容,她侃侃高声地将目前的局势讲解了一通,末了正色道:“真珠可汗虽是英雄了得,但此战已经有了不小的失误,失误何在?那便是未启用亲信大将,而是让两子领军,先说小可汗拔灼……”
说到这个名字,甄云心里不由微微一叹,目光也有意无意地看了端坐在左首第一张案几前的余长宁一眼,沉声开口道:“拔灼此人虽然颇有头脑,然而刚愎自用,自满自大,虽然他带领的薛延陀右军骁勇善战,然而只要利用拔灼的弱点示之以弱,也并不是不能战胜,而另一位小可汗曳莽,此人有头无脑,有勇无谋,虽有五万大军,然而实在不足为虑,目前真正应该担心的应该只有真珠可汗一人而已。”
听汗王如此剖析敌军弱点,不少头人已是相顾点头,原本有些担心因敌势强大而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甄云蹙了蹙眉头,环顾一周正色道:“真珠可汗昔日是闻名草原的智将,想必在座不少的头人都曾与他交锋对阵,他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汗国虽然只有五六万军队,但是本王觉得大部分的力量都应该用在对抗真珠可汗的身上。”
突厥汗国乃是部落联军制,汗王除了自己的部落,对于其余部族的兵力并没直接统帅的权利,所以甄云此刻才是一副解释商量的口吻。
“汗王说的不错。”一名颤巍巍的老头人站了起来,竹杖点地昂昂高声道:“夷男(真珠可汗之名)那厮的狡猾比的上草原的狼王,不管是在颉利可汗的手下,还是思摩可汗的手下,我们都吃过他的大亏,老朽身上有三刀伤疤都是因抵御薛延陀的进攻侵略而留下的,薛延陀霸占我突厥汗国故土崛起,如今还窥视漠南,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老朽虽然兵少将弱,但也愿意用举族之力支持汗王,抵御薛延陀的进攻。”
“目头人说得不错。”一个胡须虬结的红发大汉站了起来,摘下腰间的弯刀“啪”地一声拍在了长案之上,愤怒嚷嚷道:“汗王,夷男那鸟人虽然厉害,但我们突厥汗国也不是吃素的,这仗要如何打你说便是,若哪个王八羔子不听你的号令,老子第一个宰了他祭旗!”
说话之人乃是新迁入突厥汗国的西突厥部落头人达奚乐甘,他性格如同霹雳雷火,虽是第一次参加突厥汗国的议事大会,然而却是叫骂声不断,顿时让不少头人都是为之侧目。
甄云淡淡笑道:“达奚头人乃是西突厥声名遐迩的勇将,本王相信这次头人你一定能够为汗国建功立业,请先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