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日上三竿,大帐外皆是静悄悄毫无动静,根本没有余长宁的影子。
大将们刚才大都是从睡梦中被聚将鼓惊醒,披上战甲便飞马赶来,几乎没吃过早饭,一时间帐内不断有肚腹饥饿的咕咕声响起,不少人已在心中将余长宁骂了个通透。
马都尉眼见柴秀云正在案前焦急地来回踱步,不由拱手禀告道:“元帅,现在辰时已过,这钦差大人也不知会不会来,你看能否先让大家回营休息一番,待吃过早饭再前来如何?”
“不行!”柴秀云断然回身道,“那钦差如此难以相处,若待会前来看见大家不在帐内,难保不会上表告我们怠慢军情,请大家再忍耐片时,本将这就派亲兵前去催促。”
众将又耐下性子等待良久,突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紧接着又是骏马嘶鸣,时才前去禀告的亲兵大步入内禀告道:“启禀元帅,卑职前去的时候,钦差大人刚刚起床梳洗,声言马上便到,让大家就在中军大帐内等着他。
柴秀云落座重重拍案道:“什么?说的卯时三刻前来,现在快到午时才刚刚离榻,钦差大人怎会如此不守信用。”
冬都尉义愤填膺地嚷嚷道:“鸟!甚个钦差,竟如此作弄我们,当真是太过分了。”
柴秀云美目一闪,又是对着亲兵沉声下令:“再探,务必请钦差大人作速前来。”
“诺。”亲兵抬手一拱,快步出帐去了。
又是一番长久等候,亲兵折回禀告道:“元帅,钦差大人目前正在营帐内用餐,说是吃过早饭便过来,大概还需半个时辰。”
此话仿若导火索一般点燃了众将的怒火,许多将领都是霹雳雷火般的冲动性格,一时之间叫骂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大帐一片喧嚣吵闹。
柴秀云解下腰间金鞘长剑拍在长案上,“哐啷”一声大响尤为的显著,震得案上擦放令旗的圆筒也滚了下来,显然她心里也是十分地愤怒。
快到正午时,余长宁终于慢吞吞地来了,刚至帐内便重重打了一个哈欠,声调懒洋洋地开口道:“本官迟了些时辰,柴将军、诸位将领,让你们久等了。”
“不多不少刚好三个时辰,大人这句久等实在名副其实。”柴秀云冷哼一声,神色极为不满。
分列左右两厢的大将们虽然目不斜视,然而脸上神色皆是特别的难看,阴沉着脸尽皆沉默不语。
面对柴秀云的讽刺,余长宁冷笑道:“本官乃朝廷钦差,天子帝婿,身份尊崇无比,让你们等等有何不可?午时前来便是不错。”
柴秀云霍然而起怒声道:“大人如此懈怠军情,藐视三军,实在有失帝婿身份,若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将翻脸无情。”
“呵,本官来此是有要事相商,可没心情和你争吵,”余长宁冷笑一句,陡然正色高声道:“柴将军,叛乱目前如火似荼,本官却不能理解你为何扎营在此按兵不动,所以今次特来敦促将军立即出兵,以便早日平定叛乱。”
“大人,此事本将自有主张,容不得不相干,且不懂军事的人恣意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