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根本没有注意到薛仁贵的窘态,银子虽然花了不少,但他丝毫未觉心痛,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想借机与这大唐未来的名将拉好关系,最好能将他招揽到自己的麾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翌日衣衫做好送来,薛仁贵穿上那件淡金色的长衫往厅中一站,与往日的形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看得余长宁与画眉双目皆是一亮。
望着自己这一身绫罗绸缎,薛仁贵大感不适应,慢慢在屋内转悠踱步了一圈,皱着眉头轻吁出声道:“穿上感觉怪怪的,还是我那件布衣舒坦点,还是脱下来算了。”
“薛大哥稍安勿躁。”余长宁摇了摇手,上前笑道,“明日咱们便去柳府拜访,我给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薛仁贵无奈点头道:“知道,明日便告诉柳老爷,在下叔父过世,因无子嗣,所以留下了一大笔财产给我继承,对否?”
“对,所以明日你一定须得留神一些,只要照着我的话去说不要露出端倪,保管柳老爷被你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说不定便不会反对你与柳小姐的事情。”
薛仁贵默默颔首,皱着眉头沉吟良久,轻叹一声道:“不过这样欺瞒长辈,终究有些不妥,我们这么做合适吗?”
余长宁白了他一眼道:“即便是欺骗,这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只要结局是好的,哪管其其中过程,薛大哥,你就不要犹豫了,照着我的话去做便可。”
薛仁贵脸上更见犹豫之色,思忖良久终是幽幽一叹。
秋日红彤彤的太阳爬上东城城楼,沉寂一夜的龙门县渐渐热闹了起来。
长街上人流如梭,市声如潮,赶早市的人们围在商铺前与各色小贩讨价还价,购买着自己中意的物事。
一辆由两马架拉的马车缓缓地进入街口,车身磷磷地行在了行驶在大街之上。
马车成色极新,像是刚购买不久,两匹架拉的火红骏马一望便知是难得的漠北良骑,此际沓沓走马碎步慢行,顿时引得了路人一片惊叹声。
马车拐出长街进入小巷,慢悠悠地在柳府门前停了下来,矗立在门口的家丁一望便知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急忙迈着小步迎了上来。
车帘一动,余长宁当先下得车来,随意地掏出一两碎银子打赏家丁,紧绷着脸询问道:“柳老爷可在府中?”
那家丁惊喜接过,打躬不迭道:”在的在的,敢问公子高姓上名,小的立即进去给你通传。”
随着一声轻响,又是一人下得车来,一身淡金色的锦衣长衫在秋日的阳光下尤为地显眼。
家丁好奇抬头一望,这人头上戴着三寸束发玉冠,身材高大,气度沉雄,相貌也是颇为俊伟,厚重中透出刚毅英健与从容镇静。
然则家丁刚看一眼,立即已是合不拢嘴,不胜惊讶地惊叫道:“你,你是薛仁贵?你怎么……”
余长宁不悦提醒道:“此乃薛公子,薛仁贵三个字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