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贝齿一咬红唇,气鼓鼓地伸出纤手搭在了余长宁的肩膀上,正欲跳下车辕,不料余长宁突然伸出右手圈住她纤细的背腰,左手环住她的脚弯,竟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悴然不防之下,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的长乐公主只觉芳心一阵大跳,俏脸顿时弥漫上了淡淡的红晕,及至被他放到了地上,仍旧还未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所以。
“哟,如此甜蜜拥抱,长乐妹妹与驸马真是恩爱非常啊。”
随着一句轻笑调侃,一名身材丰满的宫装女子摇着团扇走了过来,一名华服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子身后,神色及是恭敬。
长乐公主望了那女子半响,恍然回神道:“原来竟是三皇姐,长乐有礼。”
宫装女子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了余长宁的身上,轻轻笑道:“这位莫非就是余驸马,本宫乃南平公主,是长乐的三皇姐,有礼了。”
“哇,原来你便是南平公主,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余长宁顿时一副自来熟的口气。
闻言,南平公主微微错愕,笑道:“怎么,余驸马以前听过本宫的名号?”
余长宁点头如捣道:“当然,公主你的大名在民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百姓们都说公主之中要数南平公主最美,今日长宁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名不虚传啊!”
听到如此露骨的奉承,长乐公主与那华服男子皆是周身恶寒,反倒是南平公主笑得花枝招展,笑颜如花,虽知道他夸大其词,但心头还是极为受用。
笑罢,南平公主轻轻一叹,对着长乐公主道:“余驸马真是可人,妹妹真是好福气竟找到了如此夫君。”
长乐公主微笑道:“姐姐谬赞长乐愧不敢当,说起好夫君,王驸马也很不错啊。”
闻言,南平公主扫了华服男子一眼,却是微微冷哼,神色极为不屑。
华服男子顿时脸膛涨红,低着头畏畏缩缩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声,模样极是窝囊。
他名为王敬直,乃故去的礼部尚书王珪幼子,目下封南城县男之爵,虽是七尺男儿,却是畏妻如虎,备受南平公主的欺凌。
稍事寒暄,几人顺着皇宫大道直入麟德殿,殿内已是一片热闹喧嚣,宫女们捧盘提桶进进出出,将两厢长案上摆满了可口的佳肴美酒。
刚进殿内,众人便听见一个女声正在喋喋不休地训斥道:“本宫早就给你说过不喜欢吃这酸涩难咽的橘子,你为何还要剥一个给我,莫非是将本宫的话当作了耳边风?哼!萧锐,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余长宁好奇望去,许久未见的萧驸马正低着头站在一名宫装妇人面前接受训斥,低着头下巴都快贴到了胸口,神色极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