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台阶走下高台,迎面正是身着红衣的少年弟子,或男或女个个朝气蓬勃,英姿勃发,一个红衣肥胖老者正站在方阵前一丝不苟地挥拳收拳,模样极为认真。
见余长宁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唐暮低声解释道:“前面这位乃是唐门三大长老之一的青长老,平日里都是由他负责年轻弟子的操练。
余长宁心不在焉地轻轻点头,目光却在整齐的人群中不停巡睃,然则入目皆是形形色色让人眼花缭乱的年轻面孔,不知何人才是唐瑜娇。
又在旁边站了半响,突然一声嘹亮的号角划破长空,只闻整齐的暴喝犹如炸雷般平地而起,所有弟子身法一致地守势站立,宛如一尊尊整齐排列的兵马俑。这一静一动的强烈转换,让作为外行的余长宁也是钦佩不已。
稍事片刻,方阵终于开始松动,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地上开始喘息歇息,一片轻轻地说笑声隐隐约约地飘来。
那生得有些肥胖的青长老早已注意到了余长宁两人,此刻黑着脸走了过来冷冷问道:“唐暮,谁让你带外人来练武场的,莫非忘了规矩?”
闻言,唐暮的老脸上不由出现了几分尴尬,出言解释道:“这位余兄弟乃昆仑剑斋弟子,今次奉命来我门商议要事,说起来也不算外人。”
“昆仑剑斋?”青长老惊疑地打量了余长宁一眼,旋即又黑下了脸:“外人始终是外人,即便皇帝老子来了都不行,暮长老,请你自重。”说罢又是一声冷哼,拂袖去了。
唐暮尴尬笑道:“青长老的脾气一向有点……呵呵,所以余兄弟你千万不要见怪。”
余长宁摆手笑道:“暮长老哪里的话?青长老性格率直,语气冰冷,看见他我就如同看见了苏紫若一般,真的是顿生亲切之感。”
唐暮忍俊不禁地笑道:“原来剑斋传人也是此等脾气,真是意想不到啊!”
不知苏小妞是否在偷听我们说话呢?余长宁有些心虚地想了一句,见到四周毫无动静方才放下心来,假装无意地问道:“暮长老,为何这年轻弟子中竟有这么多的女子,当真奇怪?”
唐暮笑叹解释道:“唐门乃是家族门派,无论男女都要习武,谁也不能例外。”
“哦,那即便是门主的女儿,孙女,也是不能例外了?”
“当然。”唐暮肯定点头,老脸上又荡开了一丝笑意,“不过唐门女子嫁人成亲之后,便脱离弟子身份不再继续参加操练,而是进入门中各司做事,如衣布司、庖厨司等等……”
糟糕,也不知唐瑜娇嫁人没有,若是嫁人,这里可是碰不见她了。
余长宁有些担心地想了一句,正欲开口,突见人群中走出一名红衣少女,明艳动人的俏脸上还挂着点点汗珠,走近便对唐暮笑道:“暮爷爷,刚才青爷爷对你说了什么啊,为何理也不理我们就径直离去了?”
唐暮脸上挂起了慈祥的笑容:“唉,娇儿呵,你青爷爷是何等脾气用得了我多说么?长辈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
闻言,余长宁心头一惊,愣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红衣少女,猜想道:娇儿?莫非她就是唐瑜娇?
红衣少女察觉到余长宁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脸颊,心头不由微微恼怒,蹙着眉头正要开口,待看清他的相貌却突然一愣,高声惊呼道:“是你……”
余长宁惊愕四顾,见少女确实在跟自己说话时,不由惊奇笑道:“听姑娘的口气,莫非认识在下?敢问我们在哪里见过?”
红衣少女一声冷哼,俏脸却是带着怒容:“昨日你在巴县市集上夺路飞奔,惊扰本小姐的坐骑差点让我跌下马背,最后还骂我好狗不挡道,莫非忘了?”
余长宁终于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哑然失笑道:“原来竟是你这策马横冲直撞的丫头,若非当时情况紧急,我非留下来教训你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