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幽暗漫长的峡谷仿佛大山之中开出了一个抽屉。
走马入内,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拔迂回,谷底一条迂回曲折时有突出岩石磕磕绊绊的羊肠小道,任你千军万马,也只能一线独行。
谷内比起外面昏暗了不少,余长宁很不喜欢此处的阴冷环境,一路催马疾行毫不停歇,曲曲折折地绕了半天,才听后面的陈若瑶提醒道:“还有里许便能出谷,剩下之路更是崎岖,可得当心一点。”
余长宁点头间一声应答还未出口,突然头顶山崖响起了一阵尖厉的山鸟鸣叫,恍然抬头,一张粗绳编织的大网已是当头罩下。
突遇变故,两人皆是大惊失色,余长宁急忙催马躲避,慌张之下不料小黑马前蹄却不慎陷入了乱石之内,咴律律地悲嘶着倒在了地上,摔得他是七荤八素。
后面的陈若瑶被堵住了去路,只得勒马骤停,落下的大网瞬间就将两人罩入其内,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听见一阵大笑从山崖上传了过来。
余长宁抬头一望,山头朦胧的人影已是三三两两的凌空跃下,转眼就将两人堵在了谷中,细细一看,有八九人之多,全为凶神恶煞的布衣男子。
“莫非是山匪?”两人心头同时闪过如此念头,面面相觑一眼,皆发现对方脸上血色尽失。
余长宁心头虽有些害怕,但还是望着那些布衣男子强制镇定地微笑道:“几位好汉在此打猎么?竟用这么大的一面猎网,我们不甚闯入至此,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呸,没长眼的小鬼,大爷我像那些没用的猎人吗?”一个横眉竖眼的壮汉重重地啐了一口,提起明晃晃的大刀已是叫骂上前。
刚刚走近端详,他突然惊喜出声道:“哎,弟兄们,快看看这姑娘好漂亮,咱家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话音落点,山匪们全都惊奇地快步上前,一双双淫邪的目光盯着陈若瑶俏脸却是不放,啧啧称奇的声音伴随着欣喜大笑在谷内久久回荡。
面对如此肆无忌惮的目光,陈若瑶娇躯微微颤抖着,大声喝斥道:“大胆贼人,竟敢拦路劫掠,难道不怕朝廷官府吗?”
那壮汉长刀柱地大笑道:“小妞儿还真有胆色,寻常的女人见咱家喝上几句,早就吓晕了,哈哈,有意思。”
陈若瑶颤着声音道:“你们拦路抢劫也不过求得一线温饱,我看不如这样,你放过我们,我们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给你们。”
“大爷我不仅爱银子,更爱小美人,哈哈,你乖乖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人吧!”壮汉又是一阵爽朗大笑,挥手催促道:“将那男的杀掉埋了,女的带回营寨去。”
“好的,首领。”众山匪参差不齐地大笑应命,拿着一片明晃晃的刀枪便走了过来。
听到山匪们准备将自己灭口,余长宁心头一凉,周身如同浸在了三九寒冰中,头脑也是瞬间懵了。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突然又冷静了下来,望着陈若瑶惨白得已无一丝血色的脸颊,突然挥起右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高声喝到:“都是你这个愚钝如猪的臭女人,学什么不好要学别人私奔,这下好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现在满意了吧!”
陈若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见他正对着自己悄悄眨眼。
见状,那壮汉不满高声道:“死到临头了哪有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敢打我的女人。”
余长宁忿忿不平地嚷嚷道:“好汉有所不知,在下本为长安宾满楼大少爷,家财万贯,金玉满屋,钱多得根本没地方放,然而这臭小妞一直窥视我雄健伟岸的体魄,多次勾引让我陪她私奔,这次我拧不过答应陪她私奔去蜀地,不料在这地方竟遇到了此等鸟事,擦!真是红颜祸水。”
“原来是一对私奔的野鸳鸯啊。”壮汉纵声大笑片刻,突然又收敛笑容咦了一声,惊问道:“小鬼,你刚才说的什么?”
余长宁眼见鱼儿上钩,心头顿时庆幸一喜,哭丧着脸回答道:“我刚才说了很多话,好汉是问哪一句?”
“咳,你说你什么大少爷,家里很有什么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