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长孙的酒量这么好,两个人喝了七八壶烈酒,自己被抬出来了,人家却安然无恙。这不合常理,只要是在酒桌上耍诈的人,必定会有其它的目的,难道说长孙耍诈?自己喝的时候一口见底,长孙喝的时候自己不能监视,这样很不礼貌,云烨忽然想起喝到最后长孙飘逸的长袖变得不飘逸了,他的心底就一片冰凉,自己有八成,不,十成十的被坑了。
此时的皇宫里帝后非常的开心,虽然长孙似乎还有一点残醉,但是精神却非常的好。
“哈哈,昨日辛苦皇后了,怎么样,那小子答应了没有?”李二殷勤的给长孙倒了一碗茶。
长孙妩媚的看了一眼皇帝笑着说:“刚开始的时候,妾身是真的在为他祝贺,西域的血战用劳苦功高都不足以表彰,没想到云烨在喝完酒之后居然动了感情,听了他的诉说,妾身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西域的艰苦,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描述,郭孝恪,张庭月,韩晃,死的壮烈无比,当云烨说自己从张庭月的嘴里掏出大将军印信的时候妾身真是悲痛的无以复加。
程咬金在大非川过的如此艰苦,堂堂大将军每餐只有半生不熟的馕饼充饥,即使这样,知节发来的文书里从来没有提到过一句,说真的,陛下,您的麾下这些将军,确实对得起您给于他们的信任,不管是云烨也好,程咬金也好,李靖也好,张俭,契苾牛进达似乎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代人杰,这一次我大唐能够在举世攻唐的环境下取得大胜,他们居功甚伟。”
李二站了起来,背着手骄傲地说:“这是当然,朕待他们如手足,他们自然会待朕如腹心,朕从未听说过只有单方面付出的忠诚。有他们为前驱,朕的江山自然就是钢浇铁铸的。”
长孙将李二扶着坐下诡异的笑了一下对李二说:“您知道云烨最后的打算是什么吗?妾身保证您猜不出来。”
李二摇摇头拉着长孙的手说:“他准备混吃等死?现在功劳立的够大了,官职也做得够大了,至于封公根本就是一个时间问题,开国公吗,总要有相匹配的年纪,三十来岁太年轻了,又不是承袭的爵位,他的传命侯再上升一级就成了传国县公,这在我大唐还是头一遭,遭受些反对也是情理之中,传国公比别的公爵难得百倍,所以遭受的阻力也是百倍,这一点他应该没什么抱怨才对。”
长孙点点头道:“云烨说他不打算出去了,以后就打算在长安过活,书院才是他的根基所在,所以他想统领书院的一切事物,包括后山。
他说这些东西都是书院弄出来的,所以回归书院也是正理,现在的统领书院后山的河间王并不合格,前些日子不断出现的事故就是明证。
书院现在产出的东西越来越危险,越来越难以控制,有些东西一旦控制不好就会酿成滔天大祸,他甚至提到了后山山洞里封存的那些病毒,这些东西就不该交给不明白的人掌握。一旦出事,大唐的精华地区就会遭受横祸。
所以他建议,有些仓库应该搬到秦岭的深处,不应该距离长安太近,这些建议青雀也说过,这就是云烨的要求,他并没有答应陛下要他出任兵部尚书的要求。“
李二沉思了片刻,断然摇头道:”规矩,朝廷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所谓名不正便言不顺,云烨能毛遂自荐这很好,但是他必须随着规矩走,只有出任兵部尚书朕才能赋予他管理玉山后山的权利,玉山的后山关系到大唐的生死存亡,他去掌管朕自然是放心的,但是规矩不能破,以后每一届的兵部尚书,自然会有这项职权,两者不可剥夺,六部之中,唯有兵部,吏部两部的尚书有参议朝政的大权,这是朕重新对兵部尚书权利的划分。“
长孙点点头,不再言语,因为这已经涉及到朝廷的最高机密了,他不能接触的太多。
“告诉云烨,想要拿到管理玉山后山的权利,就乖乖的给朕去当兵部尚书,他这辈子也就这个本事了,当宰相他会害死大唐的百姓。”
愁眉苦脸的云烨和兴高采烈地许敬宗形成了极为明显地对比,长孙的书信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前程,相比云烨的重权,许敬宗认为自己这个侍中终于有了一个坚实的依靠。
傻子都看得出来,云烨的官当到头了,书院后山是个什么地方谁会比他更清楚,那里才是真正的军国重地,比起护卫京师的十六卫的地位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找云烨去看守自己的软肋,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的,甚至可以说一生之中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合格,云烨无疑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
既然自己身在云烨所在的集团,一旦云烨达不到宰相的高度,那么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能去触碰宰相这个位置,让程咬金,尉迟恭去当宰相那是大唐百姓的不幸。
云烨在发愁,自己要一个梨子,结果皇帝就扔过来一个西瓜,还是最大的那种,兵部下辖的六百余军州,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公务要处理,处在这样的位置上,还指望什么不为人所知?随时随地都把屁股搁在火山口上灭火。
原本后山的管理权不需要向皇帝张嘴,他就会自然的落在自己的头上,河间王因为几次事故已经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他老人家进入后山,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只要后山的督造官不向自己解释,就搞不清楚他们正在制造的是什么东西,私下里已经央求云烨好几次了想要撒手,万一出了茬子他就是赔上全家老小的命都还不清楚。
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的缺点,云烨暗暗地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对长孙的母性关怀无法抗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