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云烨不知为何会想起孟子的名言,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听到掌声,才发现是韦寿,杜延在抚掌轻和,就笑着说:“乍一见洛阳城就想起陛下百骑大战窦建德的往事,遥想陛下雄姿,于万军中纵横捭阖,所向无敌,就连这样的雄关漫道也无法阻止陛下的脚步,真是令人神往。”
“云侯博学多才,遍览诸子百家,想不到对孟子也是熟捻无比,刚才入定必有所获,老夫已经休矣,日日与洛阳为伴,却毫无所得,这才是人间憾事。‘韦寿的言语风趣,和这样的人一起谈话倒也不烦闷。在一起恭祝伟大的皇帝陛下李二万寿无疆之后,三人相伴骑马入城。
就算有强人进城杀人,洛阳的繁华也半点不减,街面上人来人往,没有长安的拘谨,却多了几分写意,少了几分厚重,却多了一点烂漫,东西两市早就圈不住商人们求财的渴望,不能摆摊,却不妨碍他们把货品顶在头上的笸箩里向行人兜售,挑着担子摇着手鼓的货郎,叫卖声押韵合辙,煞是动听,更有美艳的胡姬怀里抱着酒坛,向行人抛着媚眼,想要让他们尝尝自己新到的美酒。”诸位确是干吏,只看这满城繁华就知道诸位是如何的呕心沥血,云烨佩服。”必须把单鹰造的孽,给解决掉,要不然总是隐患,这混蛋杀一个龙三也就罢了,偏偏把人家的老巢给剿了,你让人家刘刺史,韦别驾,杜长史如何给你掩盖。
“只恨那强贼,太目中无人,光天化日之下,血溅洛阳城,老夫等人已经准备了请罪奏表,等待朝廷降罪。”说到这里,韦寿脸上的失意就显露无疑,杜延也是一脸的灰败之色。
“百姓伤亡惨重?”云烨怒不可遏。
“这倒不是,都是些逞凶斗狠的恶徒,只是官府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谁能想到,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也算是自食恶果,强人一击即中,便远遁千里,天下之大要我等如何追捕。”
杜延也是豪门大族出身,并不忌讳云烨,就把心理话说了出来。
“我以为是良善百姓被人无辜杀死,准备让家将追捕,原来是几个无赖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帮派械斗岂是官府能控制的,前一段时间,长安大火就是这些混账东西干的,陛下大怒,将什么白虎盟连根拔起,居然在他们老巢里发现了攻城弩,所以啊,你们的这点事就不叫事。”
本给他们找一个推脱的理由,初唐的这些官员还没有学会欺上瞒下,这种官场的惯例不会那里成。一个个都清如水,明如镜,云家还混个屁啊。
果然,两人的眼睛立刻就变亮了齐声问:“云侯所说可是真的?”这件事李二引以为耻,并没有明发天下,知道的人不多,洛阳的外委官员还没有知道的资格。
“杜兄,这件事杜相知之甚详,只需快马向杜相求证即可,有什么为难的,死几个泼皮,洛阳的秩序只会更好。”云烨继续启发这两个官员,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混到地方首脑的。
两人都对云烨深深地施礼,而后安顿好云烨,就告罪匆匆离去,想必是去找刘刺史一起商议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性。
云烨对他们充满了信心,这是地方官员的本能,自己只是唤起了他们最原始的本能而已,他们自己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贴贴,用不着云烨自己费脑筋。
程处默,牛见虎,单鹰坐在大堂里等候云烨,每个人都阴着脸,就连单鹰也是一副懊恼之色,自己本来只想杀龙三一个人,谁知道正好遇见这些家伙在吧一些孩子往坛子里装,混惯黑道的单鹰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在制造侏儒,过几年好卖给杂耍班子,让大家取乐。
那些孩子的苦难就没人理会了,所以盛怒之下才大开杀戒,将这些家伙斩尽杀绝,将坛子打破,把孩子全部放了出来,给他们分发了财物,让他们自己回家。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云烨,程处默,牛见虎都没有责怪单鹰,他们知道,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惨事,下手只会更狠,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官府的追查,如果用心,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久的秘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