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可以直接把家里的夏收新粮,直接运来洮州,然后在洮州采购这边的皮毛、牲畜、药材、青盐等运回关中。
一来一回,不会亏还铁定赚。
虽然说关中运粮到洮州,还是很吃力的,但有江心市这个存在,就能让运粮不会吃亏。
边关的转口贸易,向来是极赚钱的。
老爹也认领了一千石,当然也不用担心,另外程处默他们四个,家里也是田地极多的。让家里运一批粮过来,然后带一批江心市的商货回去,同样不会亏。
当然,其它不少的官吏没有张超他们这样的实力,家里没那么多田,可他们总能认识不少人的。能当上官的,都不简单。比如李守素,家里是山东名门。许敬宗,他爹曾经是隋朝的尚书。再如孙伏伽、岑文本、崔善福哪个不是士族和大地主。
千把石粮毫无压力。
匹娄武彻和乙速孤神庆等胡族将领,也一样有自己的人缘关系,找人组织批粮食,压力不大。
一些没有什么关系的,也可以跟程处默牛见虎等这些同僚们拉拉关系,拖他们帮忙下下。
一些小吏员,接到的任务则不多,干脆找些商人拉点关系,就够了。
关键就在于大家肯出力。
张超想的这个法子,其实跟后世的盐开中法有些类似。
后世朝廷把持盐业专卖,盐暴利。商人想要贩盐,那么先得取得盐引。但朝廷不直接给盐引,而是让商人们先帮忙运粮到边关给驻军,然后换取盐引,再回去领盐销售。
这种方式,让商人为朝廷运粮,朝廷免了运输的费用。
有些商人为了能得到更多的盐引,也为了节约成本,甚至大量招募百姓,到边关驻军附近进行垦荒屯田,然后直接用屯田产出的粮食就近换盐引,这样免了运输成本,是为商屯。
现在张超稍稍动了一下,商人们运粮前来,张超给他们免关税进江心市贸易的机会。
一进一出,就等于免了两个百分之五的关税,这利润可是很大的。
“三郎真是好手段啊,竟然能想出这种筹粮之法,佩服,佩服啊。”李守素惊叹连连。
旁边的许敬宗倒是丝毫不以为意。
“半年筹集三十万石粮食,在这边关之地,对于我等来说,也许是个天大的麻烦,但对于三郎来说,我们应当早就料到,肯定不是什么事。”
“是啊,跟着张三郎手下做事,我还真已经习惯了。这官,当的还真是挺轻松,都不用怎么劳心费力,只要等着张三郎发号施令,然后我们按着他的要求去做就好了。”
“想一想今年洮州能突破六万人口,我都激动不已啊。六万人口的州,就算是放在中原,也不多见啊。大唐三百六十州,洮州转眼就从下州升上州了。看今日洮州之局面,用不了三年,这里就会商业繁荣,农牧兴旺啊。”
许敬宗也不由的连连点头。
他们是亲眼看着这洮州的巨大变化的,之前他们在岷、芳二州各自担任刺史,同样是刚刚战后,一样是百废待兴。
可他们在两州呆了许久,处处焦头烂额,两州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可到了洮州来,却看到同是邻居一样是战后的洮州,却早已经繁华热闹起来,那兴旺,看的他们是佩服万分。
如果仅是看洮州的兴旺,说不定他们会觉得若是换自己肯定也能做到。
但他们都是跟张三郎一起上任刺史的,同是邻居,自己那么艰难,人家却游刃有余,发展的如此顺利,这就是差距啊。
两人打心底里是佩服张三郎的,不服都不行。
就如这粮食,在他们原来那是无法解决的大困难,可在张三郎手里,却是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甚至还给了手下官吏们一个赚钱的机会。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还是野利部的威胁。三郎丝毫不把野利部当回事,甚至还明摆着想要故意激野利部来战,这有些危险啊。现在洮州好不容易打开了这样的局面,万一战事一开,到时只怕一切化为泡影。延族,你再帮着劝劝三郎,战争非同儿戏啊。”李守素担忧的道。
李守素厌战,也有些畏战。
不过许敬宗却跟张超的想法一样,是个不怕事的。他倒觉得洮州现在兵强马壮,打一场仗,或者说搞点边境摩擦并没什么,摩擦好了,还能收获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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