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块钱买的小镜子,拿到长安去说不定就成了某样稀世的琉璃宝镜呢?
不说换个万八千金银,换个万八千斤粮食,总可以吧?张超心里不由的有些幻想着。不过转而他又收起了心里的小激动,自己这副模样,若冒然拿着这样一件稀罕东西去长安交易,只怕就如同是一个孩童捧着一块黄金在市场上招摇过市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普普通通的一面小镜子,在大唐却可能是珍宝。
张超打消了那个念头,他继续看着包里的东西,每一样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就算是一副眼镜,也非常特别啊。
不行,自己对这个时代还一无所知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冒然拿这些出来。想到这里,张超把东西都又收进了包里,连口袋里的那支手表也被他放进了包内。
将口袋里的那个手机拿出来,有些不死心的举着摇了摇,依然是没有半点信号。
苦笑两声,张超把手机关机,一并放入了包里。合上拉链,扣上密码锁,张超把包塞进了床下。除了床下,他暂时也没其它地方塞了,好在老爹一直没动过他的包,以后估计也不会去翻。
老爹还没有回来,闲的无事的张超开始打量起家里的这个床来。简单的木头床榻,没有像样的被褥,好久没有住人,因此还带着股子湿潮的霉味。
虽然长安冬天不比江南的湿冷,是干冷,可晚上只垫着干草盖子薄被子还是太冷啊。必须盘火炕。
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火炕绝不陌生,也许那些都市里的九零后零零后们已经不清楚这些了,但张超是很清楚的。垒一个火炕并不难,烧炕也废不了太多的柴火。
窖洞不算大,但在里面盘个火炕还是足够的。
张超以前小时候家里就有炕,对于垒炕他也见过很多次,熟悉的很。他甚至都不需要画图什么的,脑子里马上就有了一副结构图了。
垒火炕也要不了什么钱,和些黄泥打土砖,晒干后就能用了。有了土砖他自己都能垒炕,垒炕加垒烟囱都不难,炕垒好了再编个炕席就好了。
都不需要灶台和火炕相连,直接在火炕下留着灶口就行,就是那个烟囱麻烦点,得修在屋外地上,还起码得修四米高。
土砖也比较费时费力。
老爹哼着小调提着半口袋粮食回来。
“柯五家里取了半口袋谷子,另外还称了两斤白面,今早我们吃不托。”
张超对不托是什么有些搞不清楚,但看老爹开始和面揉面,便也猜出估计是面食。陕西人爱面食,就算是在唐朝,也一样是面食为主。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机制面条,普通百姓其实面也吃的少,更别说面条。吃白面,那都是极难得的豪奢一回。
而且要吃面,全得手工制作,自己和面揉面然后自己擀面切面。
老爹手艺不错,动气一气哈成,白白的面粉最后擀成了一张薄面皮,然后用菜刀切成一条一条的。
“晓得烧火不?”老爹笑问。
“晓得。”张超坐到炕前开始烧火,可等他坐下后,却发现不知道从哪开始了。
手里扯了一把麦杆,可是该拿什么点着?
打火机?火柴?
他自己倒是有个打火机,还是个金属的,好用还好看。可是大唐的百姓该用什么引火?
“火石在那里。”老爹眼睛一直关注着这里,适时的为他指点迷津。
张超伸手在墙上的一个小洞里摸出两块石头。
火石,这就是百姓们的引火之物。
看到这两块石头,张超倒是马上知道怎么用了。可当他开始敲打起来后,却发现事实并不容易,敲打了十几下,火星不时溅起,可就是引不着。
“柴火可能有些潮,我来吧。”老爹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接过火镰,啪啪啪几下,火星溅上柴火,然后一团火苗亮起,老爹开始鼓起腮帮子吹火助燃,火苗越燃越大。
火终于烧起来了。
张超连忙抓起麦杆往灶膛里加,可没两下,一阵烟滚出,接着火居然灭了。张超对着灶膛鼓起腮帮子猛吹,结果那烟熏的他泪都下来了,可火就是不着。
最后还是老爹再次出手,拿起火钳挑了几下,再吹了几下,火呼拉又烧起来了。
“火刚开始烧时,要慢点,别加太多柴火。”
张超有些郁闷的坐在那里,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居然连个火也烧不好。
他对自己说,这不能怪我,实在是这个灶不好。我小时也烧过灶膛,但比这好烧多了。这灶实在难烧。
这个时候他才有功夫仔细的来打量这个灶膛,张超发现,这灶膛确实不行。张超家里以前的灶都比这好烧,后来他长大后,还又推行了一种节柴灶更好烧,而且还省柴,效率更高。
看来不光要垒个火炕,连这个灶也要改造一下啊。
“老爹,这个灶不太好烧,我知道有种灶更省柴,还更好烧,要不,我们把家里的灶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