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开口说话,韩煜把一支烟递到我嘴边,我淡淡一笑还是他了解我,点燃烟我深吸一口,想起那天萧连山推心置腹给我谈的那些话。
“煜子,你知道阴阳眼怎么开吗?”
韩煜默不作声的沉默了很久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怎么了?”我知道他个性,他不说我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阴阳眼在民间流传为能通灵的作用,就是能看见别人无法预知的东西……实则并不是这样。”韩煜重重叹了口气无力的说。“其实你这话就问错了,不是你想怎么开阴阳眼,而是阴阳眼什么时候会开启。”
“这……这有什么不一样吗?”我诧异的问。
“当然不一样,你以为是你选择了阴阳眼吗,其实不是的,是若要你与生俱来就有阴阳眼,不用你去开启时间到了,自然就开启了。”韩煜的声音越发低缓淡淡的说。“阴阳眼在道教是很重要的道法,也被称作夺魂眼,是用于射魔除鬼的法术,一般静修的道士开不了阴阳眼,开阴阳眼的道士一般都阳寿不多。”
“那……那你为什么能看见那些东西?”
“我那是道家的法术和阴阳眼无关。”韩煜深吸一口气对我说。“你如果认为开阴阳眼就是能看见鬼怪的话那就错了,阴阳眼能通三界在道家中是很厉害的法术,民间错认为仅仅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实际上阴阳眼我只知道一个人有。”
“谁?”
“……”韩煜又一次沉默淡淡一笑说。“别问了你应该不会是的,倘若你真是知道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有那么难吗,你们知道的就没一个人肯告诉我的。”我叹了口气无力的摇摇头。“那你给我说说,真要开了阴阳眼会是什么样的。”
“不是告诉过你,拥有阴阳眼的人能通鬼神之力,权操生死。”
“在佛家中,阴阳眼被称之为天眼,若开天眼即能看见众生的生死、苦乐、和世间的种种行色,是大智慧和无上神通。”太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佛法身菩萨清净天眼一切离欲,五通凡夫所不能得,若大用心可见三千世界。”
好些天没听见太子的声音了,我把头偏向门口笑了笑。
“今天你感觉怎么样了?”云杜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好多了,至少眼睛不再刺痛或许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不以为然的笑着回答。
“我哥受主持方式所邀回禅清寺参加水陆法会,他说佛声静心想带你一起去。”云杜若说。
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早就想出去活动活动,反正医生对我的眼睛也束手无策,我不住的点头答应,眼睛上的纱布被拆开,习惯了黑暗突然有光线照射而来眼睛有些不习惯,好半天才缓缓睁开发现虽然依旧模糊不清,但比之前的情况好了很多。
韩煜说他过几天有大事要处理就不随同我们一起,我问他什么事,韩煜神神秘秘怎么也不肯说,告诉我如果我赶的回来就带我去见识见识。
第二十七章 菩提本无树
太子从小带发修行的寺院叫禅清寺,坐落在深山之中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寺云烟万状,远远望去禅清寺庙宇宏敞,建筑巍峨,古朴壮观。
虽是深山古寺可因为水陆法会信众人山人海络绎不绝,水陆法会是佛家重要的修持大会,法会供十方诸佛、圣贤,无遮普施斋食为基础,救拔诸六道众生。
并广设坛场,使与会众生得以其因缘与根器,至各坛听经闻法,故在法会中所供养、救度的众生,范围相当广泛,因此集合了消灾、普度、上供、下施诸多不可思议殊胜功德。
太子安顿好我和云杜若后便沐浴更衣处理佛务,我和云杜若被安排在寺庙香客居住的后院,这里甚为幽静来了好几天,每日朝钟暮鼓听闻寺庙中僧人颂经礼佛,有一种超尘的祥和与安宁,渐渐也能感知心如止水的淡泊。
几日下来虽然眼睛的模糊并未好转,但心境果然空旷了很多,水陆法会持续了三天盛况空前,我和云杜若都在后院停留,闲暇无事见信众陆续离山便在寺庙中信步游览。
游至后庭见一红墙青瓦的别院尤为古朴幽静,走进去才看见院中一颗郁郁苍苍参天菩提树。
菩提树与佛教渊源颇深,据说佛祖释迦牟尼经过多年的修炼,终于有一次在菩提树下静坐了7天7夜,战胜了各种邪恶诱惑,在天将拂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获得大彻大悟,终成佛陀。
又因为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打坐修道时,菩提树神便以树叶为释迦佛挡风遮雨,保护他安心修道,故名被认为是佛教最早的护法神。
“我哥给我说过,佛家中若有行者于某种树下成就佛道,此树即名菩提树,因此菩提树对于佛教信众而言就是圣树。”云杜若站在我身边轻柔的说。“我哥在禅清寺修佛的时候经常在这树下一坐就是几天几夜。”
我抬头看眼前这颗参天大树不由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庄严,目光落在树下看见两人盘膝而坐,左边的是太子一袭白色佛衣让我有些愕然,他穿上佛衣的样子真有点像是超凡脱俗的高僧,他拨动着手中念珠面前的茶案上是一壶清茶。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老僧,端茶浅饮举手投足泰然自若不动如山,我和云杜若走过去太子挥手一指示意我们坐下。
“想必这位就是六道提及的施主。”老僧看我一眼气定神闲。
“智悟大师。”云杜若在老僧面前毕恭毕敬,想必之前就认识。
“这位是禅清寺主持方丈,亦为我师傅智悟大师。”太子给我引荐。
我连忙不卑不亢的点点头,学着云杜若的样子双手合十。
“看施主面色万难,可有烦心之事?”智悟平静的问。
“最近眼睛有些问题,看东西模糊不清,想必是因为此事忧心忡忡。”我淡淡一笑回答。
“施主可知身后这颗是什么树?”智悟指着大叔笑着问。
“菩提树。”我回答。
“施主既然有缘来此,贫僧不妨给施主讲一个故事。”智悟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说。“在南北朝的时候,佛教禅宗传到了第五祖弘忍大师,弘忍大师当时在湖北的黄梅开坛讲学,手下有弟子五百余人,其中翘楚者当属大弟子神秀大师。”
我端起茶杯认真聆听智悟的故事,他是太子的师傅想必也是超凡脱俗的高僧,他给我讲故事一定另有深意。
智悟喝了一口茶后心气平和的继续说下去,神秀也是大家公认的禅宗衣钵的继承人,弘忍渐渐的老去,于是他要在弟子中寻找一个继承人,所以他就对徒弟们说,大家都做一首有禅意的诗,看谁做得好就传衣钵给谁。
这时神秀很想继承衣钵,但又怕因为出于继承衣钵的目的而去做这个诗,违法了佛家的无为而作意境。
所以他就在半夜起来,在院墙上写了一首诗,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首诗的意思是,要时时刻刻的去照顾自己的心灵和心境,通过不断的修行来抗拒外面的诱惑,和种种邪魔,是一种入世的心态,强调修行的作用。
当第二天早上大家看到这首诗的时候都说好,弘忍看到了以后没有做任何的评价,因为他知道神秀还没有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