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乔暮安慰的露出笑脸,陡然发现自己身体虚脱到连带起手也要花很大的力气。
傅丞睿把她的手放回被子:“我去叫邢奶奶。”
乔暮左右看了看,原来这是在医院。
小家伙飞快的跑了,浑然忘了床头有按铃可以直接叫医生。
邢姨带着两个年轻护士匆匆进来,检查完她的身体后,语重心长道:“事情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养身子,你和景朝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上。”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怀上……
乔暮大惊,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腹部,“我的……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为什么?我不信……不可能……不可能的……”
邢姨看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傅丞睿说:“照顾好她。”
傅丞睿郑重的点着小脑袋。
“你爸呢?”
傅丞睿又摇头。
邢姨以为这一家子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便没再聊下去,拍了拍小家伙的手臂,摇头出去了。
傅丞睿的看着病床上流泪不止,脸色比床单还要白的乔暮,不知道该怎么劝,就算面对的人是他曾经日思夜想的妈妈,他也只能坐在旁边默默陪着她。
想了半天,小家伙握住乔暮的手指,薄薄的小嘴唇抿了下说:“你还有我。”
一句简单的话,瞬间让乔暮止住了哭泣,她看着这张俊秀帅气的小脸蛋,是啊,她还有他,还有她的睿儿。
可除了他,她现在一无所有了。
醒来就没有见到傅景朝,就算见了又怎样,她与他之间还剩下什么?
他们早就彼此不信任,她暗中筹划去公海,他表面上装作不知,却在最后关头采取种种手段把她拦下来,牵怒于卫琚,残忍的杀了他,不惜血染海面。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恐怕只有睿儿,她的睿儿,她最可怜的睿儿。
她要怎么办?
此时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关心和担忧,她的心好痛,她知道他过早的成长,学不会像普通孩子那样撒娇,她知道他有多么开心找到妈妈,她知道他有多快乐和妈妈在一起,这些她通通从他不经意的言谈举止中观察得到。
可是,她不能,也没办法告诉他,她和他爸爸的事,那无益对于他来说是件非常残忍的事。
她欠这孩子的太多太多了,欠他一个有妈妈的童年,欠他一个个属于母爱的温暖拥抱,欠他每日的朝夕相伴,欠他一个父母健全的家庭……这些在普通孩子身上从小就理所当然拥有的东西,他从来没有享受过。
倏忽间,乔暮抽噎着抓住傅丞睿的小手,吓了小家伙一跳,傻傻的看着她。
“睿儿,以后妈妈再也不离开你,妈妈爱你,妈妈要弥补你,把那么多年欠你的母爱全部补回来,好不好?”
好,当然好。
傅丞睿欣喜若狂,他不懂表达,只知道点头,不停的点着小脑袋,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妈妈,他有妈妈了。
以后,再也没有同学敢背后笑他没有妈妈。
以后,他可以昂首挺胸、骄傲的向所有同学,所有身边的人介绍,这位漂亮年轻的女士就是我的妈妈,她是世上最漂亮最温柔的女人,她是我的妈妈。
乔暮张开手臂,傅丞睿一下子扑到她怀里,母子俩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傅丞睿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受宠若惊的想,原来这就是妈妈的味道,这么好闻,像棉花糖一样。
……
傅丞睿蹑手蹑脚的拉上病房的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靠在走廊墙壁旁的身影,脸颊和下巴上有着新冒出的胡茬,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上都是褶皱,那双永远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上沾着血液与灰尘。
他年纪虽小,倒也能察觉到他爹和他妈妈之间好象发生了什么,不然妈妈醒了不可能他爹也不进去,要知道妈妈昏迷了一天一夜,他爹前半时间和他一样守在病床旁,后半时间就跑出来了,可能是回避什么,所以一直在外面守着。
“她醒了?”傅景朝浓睫毛低垂,盖住了幽深的黑眸,语气却直截了当。
傅丞睿轻轻点了点头。
“她有没有说什么?哭了吗?是不是在为失去的宝宝伤心?她有没有提到我?有没有说要走,再也不回来的话?”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傅丞睿小眉头皱得更紧,他从来没见过他爹如此唠叨,在他的眼中他爹的形象一如既往的高大不可战胜,但此刻好象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傅丞睿发现自己现在一点不生他爹的气了,如实回答说:“妈妈说她再也不离开我,还说她爱我,她要弥补我,把欠我的母爱补回来。”
“她真这么说?”傅景朝沉沉的盯着他问,黑眸深得像浓得化不开的墨。
傅丞睿理所当然的点头。
傅景朝没再说什么,他面色波澜不惊,良久出声道:“你去替我传下话,等她出院那天,我会在民政局等她。”
暮若浅兮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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