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没有母爱,习惯了人生中母爱的那个位置缺席。
苏璇却又陡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是忏悔,又是哀求,今天最后突然说了那么一番神秘的话,如果她听完的话,那么那后面的内容是什么。
是苏璇肯和傅瑾唯离婚,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跟傅景朝在一起,或是嫁进傅家?
还是,苏璇不过是诓她,骗她把缈缈的下落说出来,然后承诺会在傅家人面前周旋,撇清两人母女的血缘关系,好让她进傅家的门?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要。
……
乔暮再次走向书房门口,一眼便看见了倚在书桌旁吸烟的傅景朝。
他手中夹着一根烟,修长有力的长腿交叠,头顶洒落的橘色光线将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其中,如电影画质般的画面感,恍若神邸。
乔暮就这样停在门口看着,看了好一会儿,他似乎在想什么事,面部线条刚硬晦暗,一根烟抽完,紧跟着又点了一根烟。
烟雾重重,乔暮蹙着柳眉走过去,从他唇间抽走了烟,往书桌前走了一步,一下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傅景朝没出声,就这样看着她。
“在烦傅司宸的事吗?”乔暮黑白分明的眼眸安静的看着他:“我跟他通过电话了,他精神状态不错,既然他没你这个哥哥,你又何必为他的事烦恼,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一手插在浴袍的口袋里,一手揽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低沉性感的嗓音擦着她的耳骨,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越发轻佻:“洗好了?”
她脸蛋不禁一片潮红,咬了咬唇,缩了下肩膀躲着他故意点火的唇说:“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跟你说的也是正事。”他一只手突然扣上她的臀瓣,使她的脚尖瞬间离地。
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抱出了书房,来到卧室,或许是陌生的环境,或者是期待已久的时刻,她与他双双落到床上时,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乔暮平躺着,仰头看着他如雕刻般立体深刻的五官,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抚上他面部轮廓。
傅景朝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一手插进她细碎的短发,另一只大掌仍扣在她臀上,仿佛随即要将她揉碎一般,下身将她抵了一下,低笑着说:“是不是早就想我这样了,嗯?”
乔暮这次没有否认,她低喘中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的动作时上时下,他始终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受伤的那只手,而她小脸潮红,身上的浴袍半褪,大脑皮层兴奋而空白。
她受伤的手搁在一边,没有受伤的左手很自然的攀上他的肩,脑海中跟着想起他以前那样撩拨她的举动,她指尖顺着他的后背,脊椎,往下游走,落到了他的浴袍腰带上。
“暮暮……”他闷哼一声,声音惊喜,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大胆、热情。
她俯看着他,四目相对,气氛更加微妙,这一刻谁也不用说话,彼此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很多柔情蜜意。
爱,有时候不需要说出来,做出来也一样。
渐渐的,两人又缠绵的吻了起来。
尽管前路坎坷,尽管未来渺茫,尽管横在他们之间的有重重山峦与荆棘,但这一刻,他们是属于彼此的唯一。
“暮暮,想什么呢?”男人懒懒的语调中带着亢奋的粗喘。
她吸了吸鼻子,重新对上他的眼睛,他冬夜寒星的瞳眸中泛有水痕,这是他情动的表现。
两人此时侧躺着面对彼此,他转头看向她别扭得搁在身后床沿上的右手,大手锁住她的腰身,吐着沉沉的气息:“我怕压着你的伤口,你上来。”
乔暮被他抱起坐上去,她将汗意的小脸埋在他颈侧,就像第一次骑上晨暮那般紧张并期待着……
水乳交融的一刹那,两人都发出了低叹。
说是她主导,事实是她被颠得支离破碎,忘乎所以。
他凶猛占有,她细嫩的手指抓着床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点上,持续密集爆发出来的愉悦感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几欲昏厥……
许久,总算停下来。
乔暮瘫软如泥,大脑短路,整个人快虚脱了,精神世界却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用仰慕而留恋的目光定格在男人汗珠密布的俊脸上,久久回味般嗓音颤抖呓语:“你好棒。”
男人这时候无疑是最高兴,发出低沉的笑声:“难得听你这么夸我。”
她双颊滚烫,扭过身去给了他一个羞涩的背影。
这种事情原本只有他乐此不疲,她只是被动的接受,可是接受着接受着,从最近开始她好象从中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这种快乐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很奇妙,很刺激,更能让她感到踏实,好象此刻,她觉得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
这或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心神合一。
身后响起希索的声音,男人炽热的胸膛贴上她,搂上她的坚硬手臂无比温柔:“其实你想说的和我想说的一样,你也好棒,就算死在你身上我也愿意。”
刹那间,她心头如同淌过甜蜜的泉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往他胸口缩了缩:“刚才你在书房里一个人抽那么多的烟,在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