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寒之,你疯了,可我不准你疯成这样!别以为现在荆棘皇冠发展到这地步有一半的的原因是因为你,我们所坐位置在别人看来高高在上,你就是还了欠了我和汀澜的那份情。当年我冒着被父母赶出门的危险帮你,汀澜也想方设法给你筹钱,让你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是,现在是你随便一个专利费的零头都要比它多,但是这份人情,你休想用钱就能还掉!”温品言怒吼,眼球有了些血丝,说罢转身上楼,看到站在走廊那的钟离锦,不置一词地摔门离开。
钟离锦拧起眉,走下楼去。
商寒之依然平静不为所动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又澄亮,朝她伸出手。
钟离锦握住他的手,被他带入怀中,坐在他腿上。
“温品言说的是真的吗?”钟离锦微微蹙着眉,看着他。
“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会先拖延时间。我想他们会很在乎你能不能想起过去的事。”他勾起她的一缕发,垂着眸在苍白的指尖缠绕。
“寒之……只要我不愿意,白帝国也不能强迫我不是吗?我会留下来,不会跟他们走的。”钟离锦看着他,美丽的桃花眼水润如一江春水,泛着点点忧愁的光,为什么所有事情都默默做了决定,然后单方面的牺牲他自己?别人会怎么说他?说他为了个曾经甩过他两次让他颜面尽失的女人放弃一切,背弃朋友,不负责任等等。
他已经为她付出够多了,她怎舍得让他继续付出?
商寒之没有说话,只是把人压进怀中,一下下顺着她柔顺的发轻抚。
温品言说他疯了,可他其实并没有被爱冲昏头脑,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人生中除了爱,还有很多事情是必须去做亦或者绝对不能做的,人们要承担来自各种感情赋予你的责任和义务,不管是愉快的还是痛苦的。就像当初他父母死后,那些员工工资他本可以不赔,因为他既没有可继承的遗产也未成年,可看着那些辛苦劳作却得不到一点钱的员工,他良心怎么过得去?于是他便承担了只要硬着心就不必承担的责任。
白帝国来人这件事上,问题的重点其实不在于钟离锦和白帝国签署的合约,而是,他对荆棘皇冠和cot有责任,钟离锦在白帝研究院也有她的责任,如果他们都是那么无私的人,那么分离,在所难免。且他去白帝国,白帝国会很欢迎,而让钟离锦来荆棘皇冠?白帝国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霸主的地位被抢走?他们只会紧咬着钟离锦不放,甚至最后鱼死网破也不罢休。
或许他天生不是什么无私大爱的人,也成不了博爱天下的君王,只想蜷缩在小小一隅,与她自由自在在一起。他不愿意跟她分开,爱才能让他真正的活着,失去了,只能毁灭,那么到时候,还不是那些责任都毫不承担了吗?至少他活着,他还能尽力去以其他方式,进行补偿。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总要做出某些让人痛心,但是又不得不做出的抉择。
白帝国集团的人,他等着他们过来。
……
暴雨哗啦啦下得格外用力,砸得到处都轰轰作响。
由于兰市的天气原因,很多航班的飞机都临时备降到其他机场,很多人不得不在机场里等待飞机重新起飞,韩立也在这一行之中,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抽空给林刻骨电话。
“刚刚珍妮弗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竟然写白帝国研究院第一实验室剩下的成员们都在前往中国的路上,我们初步怀疑,白帝国集团可能是失去了dr·astrid后,想要拉拢z博士过去接手dr·astrid的那些项目……”
“有病,z博士自己是荆棘皇冠的创始人,好端端的跑去给别人工作?”林刻骨毫不客气地嘲讽。
“可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啊,难道特意跑到中国躲避咱们?”韩立百思不得其解,白帝国集团和荆棘皇冠集团,虽说因为两个首席科学家的缘故敌对很久了,但是由于所在国家地区不同,所以也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只是进出各自所在的国家都会谨慎小心一点,怎么这次突然全都跑过去了?一定有什么目的,是什么呢……
林刻骨站在窗口,看着远方,远方一片雾气飘渺,高楼大厦的顶部都被隐藏了起来,那么,如果是山体呢?他有些分神了,没注意也没兴趣听韩立继续说话,挂了。
他垂眸,凝视着相机上的那个女人,好一会儿,眼眸猛然掀开,眸中寒光凛冽,转身大步出去。
今天是个好机会,他要去,把他的女人带回来。
重型机车发出嘶吼,与一辆计程车擦身而过,转眼消失在雨幕中。
计程车不一会儿慢了下来,转了个弯,追了过去。
坐在车里的平安满头大汗,不停拍座椅让司机再快点,他心惊胆战,预感林刻骨是要去cot了,他不敢想象在现如今三个人的复杂情况中,林刻骨真的见到了钟离锦会怎么样,他要想着把钟离锦抢走,商寒之又会怎么对付他,想想之前那次,商寒之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计程车却怎么也追赶不上那辆黑色的机车,等他们到达cot的“后门”的时候,只看到一辆黑色机车停在路边,任由雨水冲刷,林刻骨已经不见了。
☆、012 封藏
一排排座椅整齐柔软,讲台上峰会的举办了正满面笑容的讲话,何汀澜面色冰冷地坐在第一排,腿上放着一台电脑,正在邮箱里翻找着什么。这不是她的邮箱,是当年她所在的大学的官方邮箱,她担任学生会长,并且是管理这个邮箱的导师的得意门生,所以一直在帮他处理一些信件,总会有许多学生和家长或者交换生请求等等发到这个邮箱来。
钟水晶说过那些话后就潇潇洒洒地走了,只留下她满目震惊满心凌乱地呆在酒店里,她一觉醒来,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跟导师要来了账号密码,翻找起以前的邮件来。
不一会儿,何汀澜感觉到身边的人起了身,然后换了一个人坐下,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随意一瞄,看到一张笑容温婉的脸。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毕竟她们已经被拿来放在一起比较有那么两年了,可那又如何?她冷淡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电脑。
“很无聊是吗?”宁玥轻轻出声,她已经知道何汀澜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峰会了,因为她以前尊敬的老师要来,所以她才来的。
何汀澜仿佛没有听到,看着邮箱里几百封的邮件,眉头微皱,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开垃圾箱开始翻找。
宁玥脸上的笑容凉了一些,目光扫过她的电脑,忽然顿住。
何汀澜也顿住,她找到了她要找的,可很快注意到宁玥的偷窥,冷冷地看过去,“懂礼貌吗?”
宁玥笑容有些挂不住,转开,“抱歉。”
何汀澜这才打开那封好几年前收到的邮件,打开,这是一封推荐信,她看着上面的信息,脸色微变,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在垃圾箱里?钟离锦是傻子吗?
宁玥对那封邮件有些在意,眼睛瞧瞧瞄了过去,确定自己果然没看错,眸中亦是闪过一丝诧异。
……
暴雨和浓雾将山体掩盖,每个监控头都被雨水打湿,变得有些模糊。
林刻骨利落地翻过电网,步伐很快,可所过之处皆是各个监控的最死角,如果不是有人一直睁着眼睛盯着看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有一条腿或者一片衣角迅速闪过,只留下被雨打得颤抖着身子的灌木花草在晃动。
上一次的潜入,虽然最后挺狼狈的,但是并非没有收获,看,他已经将每个最大的死角都分析出来了。过了最外围这里,越临近腹地,监控就没有这里这样密集,他有的是潜入的方法。
他目光沉静而坚毅,做什么都有种不骄不躁的感觉,好像无论出什么问题他都能不紧不慢地解决。
有人说过,林刻骨天生就是个军人或者高危犯罪分子,他不仅有动物一样的对万物的敏锐性,在侦查、潜入、打斗等等上的天赋堪比在科学界的钟离锦和商寒之,否则当初他不会才加入太平洋舰队不久便受到重用,如果不是那场索马里海盗袭击中“牺牲”,现在已经不知道走到哪个位置了。
cot的每座山脚下都有一个保安亭,有负责值班的保全人员监控所在山上的场景。雨天让人容易昏昏欲睡,坐在狭小的保安亭里,又基本对着的都是花草树木空无一人的监控,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值班保全眼皮越发的重,反应迟钝了些,没有发现悄无声息,出现在窗外盯着他的人影,等他发现时,来不及发出一声,脸上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林刻骨从他身上把cot通讯器找出来,从容不迫地把他踢进桌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