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波不敢相信,又说:“那就杀了此人吧,搜魂之术总能窥看到一二。”
“要是再不成呢?”浣剑尊者反问。
“…你想我干伤天害理的事,你就直说。”滕波心情糟糕,抽出一柄镶嵌宝石的三棱形尖刺,上面趴着十多只的红色甲虫。
“正是要劳烦滕蛊王。”浣剑尊者哈哈一笑。
“这人可活不成了啊!你去地府也找不着!”滕波用利刃在季弘眉心比划了一下,语带警告,“我杀死他,以尸术锁其魂魄,炼成阴魂,再用这种能撕吃阴魂的蛊将他魂魄撕碎,我以秘法吞噬碎片,窥看他的执念记忆残像。你想好了。”
“请。”浣剑尊者已经对季弘失去了耐心。
“好。”
鲜红涌出,地牢密室内,极其残酷的一幕正在发生。
千里之外,豫州。
午后日光正好,小院封闭,宣称自己在闭关的陈禾,正一笔一划的试着书写符箓。
弯折处圆润,笔锋分明,灵气自动流转附于其上。
北玄派擅阵法,阵法必学符箓,北玄派的习惯是元婴期收徒,即使陈禾没这个打算,释沣觉得师弟也到了该学的时候。
陈禾写几笔,又放下。
昨夜打坐时,他感到石中火有点反应,陈禾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元婴期的门槛,但最终还是离得太远,只抓住了那一抹感觉。
——今晚师兄来的时候,央求他说说突破元婴期的感悟心得好了。
陈禾打定了注意,握起笔准备继续专心致志的对付这鬼画符似的玩意,忽然一阵狂风吹过,纸张乱飞。
刚才天色不是还挺好的?
陈禾奇怪的抬头。
这一看,他连神色都变了。
三月十八,天现墨云,神州异象。
第96章 血鳞
“师兄。”
“进房去。”
释沣不知何时来到院中,将陈禾一把拽了,关上门窗。
房内四周都刻有符箓,隔绝外界气息。
“师兄,这般声势,难道又是天地灵气混乱?”陈禾回头去理被吹乱的纸。
“你感觉到了?”释沣有些惊讶,师弟修为精进了?
“……”
饶是陈禾,也感到一阵赧然窘迫:现在哪是说他修为的时候!
“我恰好在写这张符。”陈禾低声,递上一张纸。
释沣一看,见是聚灵阵其中一块符箓主体,不由得也有些尴尬,他若无其事的帮陈禾将狂风吹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
陈禾忧心忡忡的问,“师兄让我避在屋内,是不是情况严重?”
“非也,乃是天地灵气混乱,会影响准备突破境界的修士境界稳固。”
释沣不放心,又叮嘱:“待在房内不要出去。”
陈禾应了。
看着释沣离开,他忍不住琢磨起这事。两月前京城暴雨,灵气混乱,京城发生的大事无非就是季弘阴谋泡汤,浣剑尊者宣称自己死了。
陈禾不相信一个筑基期魔修,能引起什么天地变化。
——就算那个叫季弘的,注定要成为了不得的人物,杀了他的人也只会得到天道欠债的因果一笔,哪会有异象?
所以问题应该出在浣剑尊者装死。
魔道第一高手的死,牵动各方,有多么严重的影响看现在冀州豫州以及整个修真界的震动就知道了。浣剑尊者的突发奇想,也许破坏了什么既定的命数。
陈禾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是浣剑尊者“活着”才能发生的事。
那场暴雨起得突兀,很快就云收雨散,除了修士与朝廷钦天监的人,只怕谁也没当回事,充其量只觉得不是好兆头,晦气了些。今天这次变化,也不知会惹出怎样的轩然大波。
释沣急着离开,正是去安抚那些躁动的魔修去了。
翌日,消息传来,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北至边疆,南到崖州,都出现其色浓如墨的铅云,狂风大作,伸手不见五指,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消失。
一时之间,凡人纷纷惊呼是天狗食日,不吉之兆。
其实天上烈阳是被乌云遮蔽的,并不是逐渐缺失,怎奈凡人不分究里,嚷得众修士也免不了用怪异的口气谈论一下吞月尊者。
这无妄之灾,气得吞月尊者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