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灵气外放,筑基期圆满?”
众人皆惊,他们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陈家失踪的小孩,也入了修真界。
“不,这不可能!我们肯定弄错了,那陈家小儿,年不过弱冠。十五年筑基圆满,大宗派也没有这等天赋出众的弟子!”
开什么玩笑,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花了几十年,上百年才到达这个境界。
释沣始终端坐不动,只留意陈禾的安全。
这里修真者众多,虽说修为高出陈禾的不多,以武入道的更少,但陈禾若是深陷重围,还是有些麻烦的。
释沣不动声色,只因这些人在他眼中,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招。
知道“平安愉快的一天”彻底没了,陈禾没好气的一盘子扣在那个惊呆的魔修头上,菜汤残汁流了满身,不等对方反抗,又眼明手快的连着几下拍打,灵力直接击在那魔修四肢关节处,打得这倒霉家伙因力道忽然松懈收势不住,脸朝地栽倒。
陈禾无师自通的一脚踩在他背上,怒视四周:“现在你们可以说说那个该死的石中火,还有什么池塘,陈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第一天进云州城,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嘴上这么问,其实陈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那个非说他走丢的锦袍公子,就是酒楼前眼神凶戾恨不得扑上来砍自己的骑马男子。
每个失忆的人,都会疑惑自己的身世。陈禾也不例外,池塘,陈家…这是他牢牢记住的事情,同时他也长大了,心智未缺,不是懵懂幼童,对记忆里那段摔下池塘的过程,清楚的明白不是他没站稳,也不是绊倒,而是被人从后面推搡了一把。
他总有一天,会去查问这事的真相,却绝不是今天跟师兄进城玩的时候!
——如果他没记错,陈家只是寻常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跑来这么一群修真者?
众人面面相觑,被事态的忽然转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了,见陈禾追问,也没隐瞒,毕竟传得如此沸沸扬扬,想要掩盖也难。
“这个,事情要从石中火说起。不知陈小兄弟,师从…”
不少人将目光落在与陈禾同桌的释沣身上。
就在此时,整个酒楼忽然晃动了一下,盘碟杯盏在桌面滑动。
“怎么回事?”修真者们踉跄一步,即刻稳稳站住。
“轰!”
这下感觉得真真切切,是整个地面都在摇晃,无数杂物摔落地面,街道两侧商铺挂的幡子斜倒,挑起的布棚盖得一群人挣扎不出,到处都是惊骇的尖叫声。
“怎么会发生地动?”修真者匆忙出去查看。
陈禾忽然感到手中一紧,他被释沣牢牢抓住了。
“师——唔!”陈禾后脑剧烈的抽痛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酒楼支撑窗户的竹竿早已不见,释沣拂袖,整扇窗户都化作粉末,远处骇人的景象赫然跃入众人眼帘。
城东一道赤色火柱拔地而起,像一条火龙探入云头。
“石中火!混账,谁触动了石中火?”
房顶掠来几十道华光,正是来自各大宗派的修真者。
他们拦下一个从城东亡命奔来的魔修:“怎么回事?”
“陈家…陈家那个年轻人跑回府邸,说近日后院闹鬼是以前赶走过的妖邪,现在又回来祸害陈家,指使下人把后院池塘填了!”
第10章 焚
“你再说一遍!”
仙风道骨的宗派长老们也撑不住了,脱口惊呼,“他要把池塘填了?为何不阻止他?”
原先蹲守在陈府院墙上的人也陆续逃到这里,遭遇质问,全都神色尴尬,吞吞吐吐的说出真相。
原来他们追问小厮后还想试探陈家,所以只抹掉了小厮们后面的那段记忆。陈黍半途折返,进家门时听小厮禀告临水姚家的公子刚刚来送拜帖。
小厮将姚公子的古怪行径一说,陈黍狂怒,一鞭子抽歪了门前挂的灯笼。
陈黍目眦欲裂,进门就直奔后院,叫来一群奴仆填池塘。陈家规矩严,后院里只有丫鬟婆子,皆被吓得躲开。老夫人重病不起,陈家长房夫人早逝,家主在外做官,这么多年在陈家充主子的都是陈黍爹娘,事发突然,哪里拦得住儿子。
后院闹鬼之事,搅扰得陈家不宁。陈黍出去一趟忽然神色大变的冲回来,没准就得到什么高人指点呢?填池塘大概跟风水有关吧,这么一想,下人奴仆们开始卖力干活。
谁曾想刚把池塘掘开,水位就迅速下降,池塘里出现了一个漏斗状漩涡。
陈府下人惊得纷纷逃窜,干涸见底的池塘里,温度不断蹿高。原先蹲着看热闹的修真者顿觉不妙,纷纷转身逃跑。
再回头时,地面震动,一道火柱冲天而起。
现在被拦下,他们都连声喊冤:“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也没做…”
“我等身怀灵力,当然不敢接触石中火。陈家都是凡人,即使他们去填池塘,也不应该出事啊!”
袖手旁观有意想等陈禾感到变化后出现,谁知石中火直接爆了。
石中火在池塘里这么多年都忍了,知道池塘被填,应该高兴才对啊!它不是又能回到泥土里安心入睡了么?
诸宗派长老忍不住又喝问:“之前传言说石中火之主是陈府当年走失的孩童,可有寻到?石中火失控,是否与他有关?”
酒楼里发生的事也被报上来,等到所有人赶过去后,除了一扇不翼而飞的窗户,陈禾与释沣已不见踪影,竟无人看到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