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是把双刃剑(2 / 2)

她下意识的点头,对方却微微拱手,看似恭敬有礼,但却嚣张蛮横。

“宁老太爷差我过来,说是想见见钟小姐。”

“见我吗?”洛落有些怀疑,毕竟有了上次被麻生英助 绑 架 的事情,陌生的人总是让她心有芥蒂。

而且就算真的是宁老太爷来请她,她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摇摇头,“我最近生病了,怕把病气过给老人家,不然等宁——等先生回来吧,我们一起去。”

老者似乎是扯了扯嘴角,褶皱的面容也跟着动了动,倒是让洛落真正的见到了什么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缓慢抬起苍老的手掌,只见食指和中指微微动了动,门外立即有人押着一个穿着黑皮衣的女人走进来,女人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脑后还顶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洛落心下一惊,却见那女人忽然被人拽着头发仰起了面容,嘴角和额角都还渗着血,眼眸半睁半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脸上还隐现着痛苦的神色。

手下意识的捏紧了扶手,洛落脸上的血色瞬间的褪去了一半。

这个女保镖是宁时专门指派给自己的贴身保镖,如果连她都成了现在这样的光景,那么就意味着整栋别墅的防线都已经被彻底的击溃。

“钟小姐,可以走了吗?”老者苍老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像是在威胁。

洛落咬咬唇,“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先放了他们。”她把目光无声的投向依然被枪指着脑袋的女保镖,态度很坚决。

老者冷笑一声,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点头,用**狠狠的砸向了女保镖的后颈。洛落吓得惊呼一声,眼看着女保镖全身无力的倒了下去,身体狠狠的磕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来势汹汹的气势下,突如其来的武力是更强的威慑。洛落满脸的震惊还来不及收拾,就听见老者看似恭敬实则嚣张的声音:“钟小姐放心,她只是晕倒了而已。”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答应要和你走了!”震惊过后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洛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在敌我差异悬殊的情况下去质问对方。

老者冷漠的看着她,“宁贤在此奉劝钟小姐一句,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宁家的威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挑战的。此番我也不过是代替家主小惩大戒而已。”

洛落慢慢的垂下眼眸,“家主不是宁时吗?老人家是以什么身份来惩罚我?宁时亲口说了要罚我吗?”

“放肆!”竟敢直呼家主的名讳!

老者危险的眯了眯眼,声线顿时又冷硬了几分,“钟小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洛落默了一下,慢慢说道:“好,就算要我跟你走,也总得让我先换件衣服吧,毕竟我要见的可是宁老太爷。”

老者略微思索下,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也缓缓点头,打着 官 腔 道:“那还得请钟小姐快些,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洛落点点头,僵直着身子回了二楼,直到余光再也看不到楼下的那些人,她才捂着狂跳的胸口停了下来。

该怎么办才好!

她告诉自己要赶紧冷静下来,但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全都是宁时的名字。

她强撑着精神快速跑回了房间,抖着手指翻出了宁时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关机。

再拨一次,却还是关机。

她隐隐有些明白,或许这些人就是想趁着宁时不在偷偷处置了自己。是因为她的存在阻碍了两大家族的联姻吗?

她摇摇头,觉得他们实在是高估了自己。

此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索性给宁时发了一条短信,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期盼他能在看见短信的第一时间赶回来救自己。

随即她又给汪桐打了电话。

“汪桐,快接呀,汪桐。”她很着急,这是她除了宁时以外唯一能想到的人,虽然她知道汪桐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想要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万一宁时没有收到短信,至少还有汪桐知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直到最后电话也只是反复传来了机械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洛落彻底放弃了,傻愣愣的抱着双腿坐在床上,直到房间门被人敲响。

洛落被吓了一跳,立即应声:“我,我快了,请再稍等一下。”

门外的人没有回话,倒也真的没有再敲门,仿佛这一声敲门,也只是但唇为了确认她还在不在房间而已。

她默默的在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上,是一件雪纺的衬衫搭配着一条黑色长裤,既庄重又保暖。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小心的将那条项链收在了衣领里。

镜子里的少女明眸皓齿,樱红的菱唇微动。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说着:“女主都没事,我也一定不会有事。”

……

洛落跟着老者上了车,车子开出了大门,一切行动在夜色里都显得诡异的安静,像是一只狂奔的巨兽。老者坐在她旁边,全程闭着眼睛休息,但洛落却能感觉到他只是假寐。

如果她有绝世武功,此时用刀或者手掌抵住老者的喉咙,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然而,她什么都不会,原主的身体甚至比她自己的还娇弱,掐一下肌肤都能红个一两天。

车子开到了一栋摩天大厦,老者带着她去了天台,一架直升飞机正转动着螺旋桨等待起飞。洛落老实的跟着老者上了飞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也不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以她以往的经验,就算被摔成了肉饼,大概也只是重生到一分钟之前,没有任何作用,还要经受一次自由落体的极限运动,想想还是算了吧。

她失笑着摇头,老者破天荒的感到好奇,问她笑什么,她说:“我是笑老天好不容易给我开了个外挂,结果现在才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

老者以为她说的外挂是宁时,也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在宁家,先生的宠爱可以是荣耀与尊贵,也可以是割断咽喉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