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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因为这种花多喜开放在墓地之中,所以它是地狱之花的传说更加深入人心。彼岸花,花开彼岸,何谓彼岸?自是黄泉。

只是似曹常在这样的女孩儿,平时哪里会因为一朵花去了解它的种种?闺阁千金,更没有杂学旁收之道,以至于曹常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会在今日闹了大笑话。

在场的嫔妃中没人知道地狱之花的传说,宁溪月心存仁厚,没有说出来,不然就凭曹常在今天这无心之语,虽不至于白绫毒酒赐死,但打入冷宫是绰绰有余了。

有了这一出热闹,众嫔妃七嘴八舌议论了好一会儿,才听谭锋悠悠道:“这个游戏还没完吧?朕记得还有好几个人没说呢,怎可以不给人机会?”

舒妃连忙称是,于是游戏继续进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舒妃一直没点宁溪月的名字,直到连那两个答应都说完了,整个殿里只剩下宁溪月一人,舒妃看到皇帝陛下向那边望了眼,这才笑道:“抱歉,适才见宁常在吃得用心,我就没打扰,只是如今就剩你一个了,倒是要请妹妹说一说你的喜好。”

污蔑,这是红果果的污蔑啊!

宁溪月心中悲愤,暗道我难道是属木头的?吃一百个豆子不知豆腥味儿?因为吃,都出两次丑了,我还敢吃?分明从曹常在之后,我连口果酒都没敢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得用心了?这么红果果的睁眼说瞎话,良心呢?让狗叼去了?

一肚子话却只能憋着。宁溪月平静起身,目光森然盯着桌上菜肴,如同盯着舒妃那个卑鄙阴险的女人,她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就听谭锋淡淡道:“朕倒也有些好奇,不知宁常在喜欢什么花?据说有一种花叫做食人花,你知道吗?”

食人花?

宁溪月只觉眼前一黑,抬起头狠狠瞪了谭锋一眼,心想我要是食人花,第一口就先吞了你。

结果就见少年天子一脸惬意地靠坐在椅子上,唇边带着一丝冷冽笑意正看着她。

第二十五章 扰人清梦

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中那些怒火顿时无影无踪,宁溪月冷静下来,冲谭锋福了福身,沉声开口道:“皇上,臣妾才疏学浅,并不知什么食人花。不过臣妾也有自己喜欢的,但臣妾的品味大概有些独特,我不爱那些花儿千娇百媚争奇斗艳,只爱那翠绿欲滴生机勃勃的野草。”

“野草?”谭锋轻轻重复了一遍,眼睛微微一眯,锐利目光直射宁溪月,仿佛能够直入她的内心。

看什么看?姑娘我就喜欢野草,不行啊?你那眼珠子就算是x光,也只能看到我心里那片自由自在的大草原,哼!

宁溪月默默想着,忽听一个声音尖锐叫道:“野草?什么草?是狗尾巴草吧?”

是曹常在。这女人真可谓反应迅速,还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回神,她已经将炮口对准宁溪月开轰了。

“狗尾巴草的确是野草的一种。”

面对曹常在的讽刺,宁溪月竟煞有介事地点头,一下就将对方后面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谭锋有些怜悯的看了曹常在一眼,暗道你和她比词锋?呵呵!那女人的言辞犀利,是连朕都不太能压服住的,你这个时候不说安分守己坐着,还要跳出来,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果然,就听宁溪月滔滔不绝道:“但是,狗尾巴草虽是野草,野草却并不等于就是狗尾巴草。千千万万株野草绵延开去,就是碧绿无垠的大草原。我爱野草,爱它们生机勃勃,只要给一点阳光雨露,便可无拘无束的疯长;爱它们坚韧不拔,哪怕千斤巨石压顶,从石缝里,砖缝中,仍可看到它们不屈不挠探出身来;爱它们自由自在团结一心,风雨不能摧毁;爱它们能屈能伸……呃!没了。”

宁溪月明显是演得太投入了,等到回过神发现自己把不应该说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为时已晚,只好硬生生停下,让这段宛如抒情诗般的自述心意失色不少。

嫔妃们显然也对这个急刹车有些不适,舒妃甚至完全没反应过来。宁溪月正想提醒她该做游戏结束陈词了,就听一个冷冽的声音道:“说下去啊,怎么就叫没了?”

谭锋看向宁溪月,明亮若朗星的眸子微眯,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微微前探:“爱它们能屈能伸,后面是什么?告诉朕。”

“呃……真……真没了。”宁溪月怯怯看着少年皇帝,都想哭了,暗道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皇上您要是看我不顺眼,一刀杀了就是,不带这么软刀子一下一下捅的,还专门怎么让我丢人怎么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