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觉非凝视她眉眼,笑得意味深长:“她可是萧彻的宠妃。”
萧彻的……
宠妃?
不知为什么,陆锦惜分明觉得自己没有完全听懂这一句话,可心里面还是冷冷地颤了一下。
在这么一个瞬间,她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些以前并没有意识到也根本没有往深了去想的某一种可能。
顾觉非却不往深了说了,只道:“总之这些日不要再往府外面走动了,一则天气冷,二则未必安宁。待宫宴那一日,能不搭理她便不搭理她吧。”
在他看来,卫仪就是一个麻烦。
陆锦惜听出一点意思来,只点了点头。
她本来还想要问点什么,但接下来覆盖而下的阴影已将她笼罩,温热的嘴唇凑了过来,已在她恍惚的片刻吻住了她的唇瓣。
隐忍压抑着的欲情。
这是一个比往日重得多、也深得多的吻。
他唇舌碾磨她的唇舌,甚至轻轻啃咬着她的唇瓣,让她尝到了一点疼痛之感,于是微微皱了眉。
但他的攻势,很快又温柔了下来。
那感觉,有一丝丝的挫败,有一丝丝的懊恼。但既不是挫败于自己的不受控制,也不是懊恼于自己方才的狠心。而是挫败于自己总轻而易举地原谅她,懊恼于自己对她不够狠心。
只要她轻轻一蹙眉,他便觉得整颗心都随她而沉。
所以尽管不满她半点不在乎自己与卫仪之间的流言蜚语,想要狠狠地惩罚她,让她长点教训,好歹让她意识到谁才是顾觉非的夫人,可……
偏偏舍不得。
于是这一吻毕,都不用陆锦惜再说什么,顾觉非那脸色便自动难看了起来。
一朝重臣的威严无存,仅剩下一点自恼。
颇有一种对自己很失望的自暴自弃。
这模样看得陆锦惜笑了起来,润泽的唇瓣又微微的红肿,可接下来她却很愉悦地主动凑了上去,环住了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慢慢地啃咬他薄薄的嘴唇,又慢慢地下移,经过那微尖的下颌,到脖颈……
以及喉结。
轻而易举就能感觉到,他轻颤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起来。
有时候陆锦惜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可她越坏,顾觉非便好像越爱。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地着迷,甚至让她诞生出了一个以前其实并不怎么想去考虑的想法。
湿润的舌尖,在他喉结上轻轻地一舔,温存地像是得宠的小猫儿,但里面又隐隐蕴含着一种让人不得不沉溺的致命诱惑与危险。
就仿佛他是她的猎物。
陆锦惜满足地勾了唇,然后埋首于他颈间,喃喃道:“你说,我们两只画皮妖,若有个孩子,会是什么样……”
☆、第170章 第170章 异常
这一天晚上,摆饭布菜的下人在外头等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才见着自家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从屋里面走出来, 坐下来用饭。
一个气定神闲, 一个面若桃花。
至于发生了什么?那都是……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深夜里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相拥而眠的时候,顾觉非才低低地回答她道:“不管是男是女,我希望他将来既拥有足够的智慧, 可以面对且解决自己所面对的一切困难, 但同时又能有一颗赤子之心。我希望他将来能开心,高兴, 真实,不用虚伪地、如我们一般披着画皮,连寻找一个知己都难……”
陆锦惜没回答。
她已经睡着了。
顾觉非说完了之后, 只这么拥着她, 躺在暖暖的炕上, 看着她羽翼似浓长的睫毛和安静的睡颜, 终于慢慢地勾开了唇角。
……
第二日陆锦惜醒来时, 他已然不见了影踪。
冬日里的太阳并不很暖和,但屋内烧过银炭, 且床榻上铺得一片柔软,所以半点不觉得寒冷。
她伸出手来, 轻轻地挡了挡自己眼前明亮的天光, 看一眼身侧空荡荡的就知道顾觉非又往宫里面去了。
倒是真奇怪。
抵近年关, 下面都有眼色,不会递太多事上来,可他却比往常还忙碌。
想到昨天了解到的那些事,陆锦惜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懒洋洋地唤了一声:“风铃——”
风铃早候在外面了。
一听见声音便连忙进来,也招呼人把洗漱的东西都备好,上来伺候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