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嗓子吼完,花园里的人顿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脸色一个个变得古怪了起来。

实在是席卿姿私会外男被抓包的传闻已经在汴京城里回荡了好几天,可谓是人人津津乐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席卿姿再怎么辩解都是越抹越黑。

最后,还是有个似乎和席卿姿有交情的贵女上前打圆场道,“好了,卿姿,不过是些传闻而已,大家相信你是清白的……”

席卿姿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不对来,她脸色煞白地问,“传闻?大家?”

那打圆场的贵女脸色一僵。

“你们全都听过这传闻了?”席卿姿环视一圈,从众人的脸上得到了答案,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漆黑,胸口血气上涌,险些直接就被气晕了过去。

可到底是没那么容易晕,席卿姿闭了闭眼睛,死死咬住嘴唇。

那日明明母亲说好是要算计席向晚的,结果污水都泼到了她身上来,这一定都是席向晚的阴谋!

席向晚既然如此恶毒,想要毁了她的名声,那今日稍后的一切,也不过是席向晚自食恶果的报应。

深吸了几口气后,席卿姿伸手推开拦住自己的那些贵女,恶狠狠隔着人群剜了席向晚一眼,飞快地掉头离开了花园的主院。

原先被打的贵女被众人扶起,委屈地哭哭啼啼起来。

席向晚冷眼旁观了个全程,倒有些好奇起来:这传闻和当日情况并不一致,却又有板有眼的,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大房的人可做不出这种抹黑别人名声的事情来。

手段且不论,看起来倒像是偏帮着她的……

席卿姿离开后不多久,镇国公府的下人们给花园里的公子姑娘们呈上了精致的茶水和点心。

“真好看,都舍不得吃了。”邹婉月托起一块三色莲花酥,爱不释手道,“镇国公府的厨子手可真巧。”

席向晚扫了一眼,失笑,“不过是块点心罢了,你不送进嘴里反倒是对它的不尊重。”

邹婉月鼓了鼓脸颊,原先称赞爱怜的心情一扫而空,低头就将莲花酥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清甜的馅料被裹在薄薄的酥皮之中,一口咬下去正好落到味蕾上,不油不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她顿时哇了一声,匆匆咽下后对席向晚连连推荐,“你快尝尝!”

席向晚摆摆手,“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胃小得很。”

邹婉月嘿嘿一笑,低头将碟子拉到了自己面前,“那就都归我吃了。”

身旁的镇国公府侍女上前替二人斟了茶,轻声漫语地介绍道,“这是府中茶博士特制的花茶,夫人和老夫人特意吩咐今日给各位姑娘们品尝的。”

席向晚垂眼看向手中茶盏,清浅的茶水中飘着一整朵浅粉色的花朵,注入热水之时,花瓣如同火了似的飘动了起来,煞是好看。

邹婉月低头喝了一口,眼前一亮,“这茶和方才的莲花酥相得益彰,阿晚你吃不下真是太可惜了。”

侍女轻声道,“席大姑娘,这花茶工艺复杂,镇国公府今年也只得了三十余钱,有价无市,还请姑娘尝一尝吧。”

听这侍女认得自己,席向晚不由得探究地扫了她一眼。

第40章

侍女面上表情平淡, 语笑嫣然, 双手交叠贴在小腹上, 看起来和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

“你认得我?”席向晚托起茶杯滴溜溜转了半圈,笑道,“我可真出名。”

“席大姑娘今日在这花园中, 可是最夺目的一位姑娘了。”侍女抿唇而笑, 夸赞道, “自从上次夫人亲自去了席府回来, 就对您赞不绝口, 老夫人可是等了您许多天了。”

“承蒙老夫人抬举挂念了。”席向晚失笑,她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齿颊留香。

侍女抿唇一笑, 轻轻朝席向晚和邹婉月一福身, 带着其他四个丫头去往下一群姑娘们的身边。

待那侍女转身离开后,席向晚才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了。

侍女看起来是镇国公府中有头有脸的人,即便她热情相劝, 也不代表茶水里就有问题。

但她那交叠在一起也不自觉微微颤抖的尾指,倒是很有可能代表了什么。

邹婉月吃了足足三块莲花酥,才红着脸停下来, 轻出了一口气,腼腆道,“不能再吃了,一会儿腰粗了可不好看。”

席向晚垂眼瞧瞧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平坦小腹,摇了摇头:年轻女孩子, 总觉得风一吹就能飘走才好看,老人家可不这么想。

花茶与点心送到花园里之后,众人的注意力都从花卉和刚才的几次争端上转移了开去,一个个捧着茶盏赞不绝口。

邹婉月也挑了几件府中的趣事儿和席向晚小声说起来,两人挽着手臂笑成一团,引起花园另一头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心痒难耐地频频投来目光。

不说席向晚的品行如何,也不看她的手段城府,只那张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脸,就已经有了令人神魂颠倒的资格。

这等顶级的美人,哪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向往呢?

就在这时,一个镇国公府的丫鬟匆匆步入花园,直接找到了席向晚,满面焦急地道,“席大姑娘,您的大丫鬟碧兰在外头等着您,说是有急事,现在就要见您。”

“急事?”席向晚一拧眉,立刻站起了身,“好,我这就过去。”

邹婉月不明所以地跟着站起来,有些担心,“阿晚,我同你一道去。”

“不必,想来只是小事,那丫头向来一惊一乍的。”席向晚笑了笑,捏捏邹婉月的手心,道,“一会儿国公夫人也该过来了,我不在时,你若觉得无聊,可去拜见她说说话,我安抚了碧兰那丫头就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些,别着凉了。”邹婉月不放心地碰碰席向晚的手背,见她脸上仍带着健康的血色,才松口将人放走了。

席向晚随着那镇国公府的丫鬟慢慢沿着步道往外走,与她搭了两句话,“碧兰可提起是什么事?”

“似乎是姑娘的府中事务。”丫鬟轻声回答,口风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