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成揉着胸口,——太甜了有点像在做梦!
明天元宵节,刘叔向君姒请示需要准备些什么。君姒也不知道寒城的元宵节有什么习俗。刘叔说了个大概,无非就是一早祭祀,然后晚上吃元宵。
君姒盘算着明天一早祭祀完毕后,可以去草原骑马。晚上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元宵似乎也不错。
把手头上的帐算好了,准备去看看沈秋呤,晋芳来报说许大夫来了给喧诚换药。她知道许大夫自动上门来肯定是有事,便只带了喧诚去见许大夫。
其实喧诚的手伤已经基本好了,不需要再包扎。许大夫此行的目的是将给她送东西。
“夫人,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若是发生意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服下一粒。方能保命。”
君姒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满意的点头,让喧诚取些银子别让许大夫贴了药材钱,将人送走时还交待他这件事情必须保密。
这下手里有解药,若是沈秋呤再有剧毒也有了准备。不过君姒的目的还是拿到刘氏的证据,断掉根源。
“喧诚,你说木琅有没有制出解药?”
“这……奴婢哪儿知道?”
君姒笑而不语,也没告诉喧诚明天去骑马的事。倒是再次看着手里的瓶子想到喧诚说木琅的营帐内有个与装毒,药的瓶子相似。昨日确实已经否定,可这事一直在脑中盘旋,而且没有证据证明木琅与此事无关。无论如何她提醒自己不要大意。明日的骑马会或许能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之后,她去看了沈秋呤,见她只在房中发呆,两人说了几句话沈秋呤自称不舒服想休息,让她出门散散心她也不愿意。君姒只好让喧诚叫来王滔,三人出门去了。
一路上君姒故意说起喧诚的手伤,王滔已经被拒绝过一次心里有些小受伤,又听君姒说这伤都怪木琅,王滔握起拳头心里就不爽了,——敢伤小诚诚,木头你给我等着。
因为明天是元宵节,街上也非常热闹,各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这样的与民同乐那是在皇宫里根本想像不到的。君姒带着两人吃路边摊,喝凉茶,啃鸡爪。用她的话说终于找到了一丝属于童年的快乐。
“不行,肚子已经撑了,可是为什么这麻花这么好吃呢?”君姒看着手里的一根麻花,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王滔左右手都是君姒一路买的吃食,才发现跟君姒逛街才叫值得。于是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好吃就多吃点,前方十丈还有啥啥啥好吃的……
喧诚踹了他一脚,咬牙道:“公主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杂的东西,要是吃坏了肚子我就活剥了你。”
王滔打着嗝不说话,算是回应了。却更惹得喧诚跳脚。两人跟后斗嘴,突然撞上前方的人,一看公主怎么不走了。两人正奇怪呢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怎么出来了?”
君姒让喧诚小声些,三人小心的跟在后头,没走几步三人同时停下脚步。
“奇迹啊,老木怎么出来逛街?”
君姒瞪了王滔一眼,不让他出声。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更想知道前面的沈秋呤和迎面走来看木琅会不会“认识”。
“夫人,您这是在干嘛?”
喧诚跺他的脚,让他别多问,手里的东西可以随意吃,吃完都没关系。
君姒定定的看着两人越走越近,说实在她自己也很紧张。内心深处她很害怕,害怕他们有关系,因为那将意味着孟炎成的身边有一颗□□。
突然,沈秋呤摔了一跤,恰好与木琅擦肩而过的时候。
一瞬间,君姒的心情落到了谷底。
“怎么会这样?真的不是巧合吗?”
君姒看了一眼喧诚不让她说下去,毕竟王滔在这里。再看沈秋呤和木琅时木琅已经抱起沈秋呤走了。
明明为木琅找了很多理由,比如孟炎成对他的信任和兄弟情谊。所以这种眼见为实的失望会让她很难过。然而在心里她仍然希望这真的只是巧合。
她也没心情逛街了,带着两人返回,还特意问起王滔木琅和沈秋呤的关系。王滔只知道木琅和阮文天关系很好,所以阮文天收留沈秋呤的时候他俩就认识了。不过木琅一直待在营地里为人也很低调,所以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很一般。
在君姒看来我,他们俩无论如何早就认识了。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木琅或许可以伪装得很好,可沈秋呤不会。这个孤僻的女孩她渴望的是信任的人可以倾听她的心事。分析到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孟炎成。因为他相信木琅。
回到府中时碰到木琅。他说在街上碰到沈小姐摔倒扭伤了脚,他将人送了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君姒一直看他,然而真的在他的眼里发现不到任何撒谎的痕迹。
由此,她暂时排除了对木琅的怀疑。
到目前为止,君姒的怀疑名单中有老实巴交的二叔,有一向护弟弟的孟继业,加上沈秋呤,刘氏。懦弱的二叔能在那么多强者中拿到孟德福生意的接替权,和那三张弃权书真的没有关系吗?
而刘氏和沈秋呤每次见面都伪装得极好,可前世就已经累积下来的怀疑又怎么解释?
君姒觉得自己的调查进步实在太慢了。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她考虑要不要告诉孟炎成自己的发现。毕竟若真是刘氏想杀孟炎成的话,那么足以证明刘氏自己或者她的背后一定是有股大势力在支撑。而这种敌暗我明的杀伤力她承受不起。
天色不早了,孟炎成还在书房里忙。君姒谁也没让陪只身来到书房的院子,可是意外的竟然发现了站在院子里的沈秋呤。
她来干什么?
沈秋呤孤独的站在那儿,身着单簿在寒风中等待,那更像是一种痴心的守侯。不知不觉君姒的心里很酸涩。她深爱一个人故知道爱一个人的辛苦,只是差别是她得到了回报。而沈秋呤只能默默的藏在心里,永远都不能让人知道。
因为沈秋呤的原因,君姒打消了跟孟炎成坦白的念头,也并没有多留。风中,独留沈秋呤付出了却不敢耆望回报的爱意。
而她不知道的是,沈秋呤昨天晚上就已经来这里站着,她的目的也是想跟孟炎成坦白。坦白的告诉他,她是望苍国的公主乌格哆丽,也告诉他有人想要杀他。然而她说不出口,亲情,爱情,她仍在挣扎。之所以来到这里离他那么近,原是想要得到一丝安慰,可其实得到的是心底更深的痛楚。
心里的秘密隐藏了那么多年,她已经累到无力再继续。
夜,透着一股魔性,任由寒风肆虐!
孟氏商行的灯亮着,店里的伙计只剩下孟贵一人,楼上的房间里也亮着灯,里面的人正是在查帐的孟继业。
明日元宵,孟继业提前一天过帐。可他却时不时的抬头看窗外,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热茶换过一壶,孟继业的帐本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心里正想着是不是先回家,就听楼下传来脚步声。突然,他扬起嘴角笑了。
“爷,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