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她,似是淡淡瞥了一眼。
她很自觉的转身,安静的等他脱衣入池,就像之前那样,才会没有任何尴尬。
可等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听到他下水的声音。难道是她走神了?
百般纠结,她还是偷偷往回瞟了一眼。
“你这是要让本殿下自己动手?”
他低沉的声音在浴室回响,仿佛阎王在审讯他的犯人,让人听了心生寒颤。
可他这又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帮他脱吗?
她脸有一丝微红,可他已然展开双手,一副等待的样子。
脱就脱吧!她双眼一闭,朝他腰带摸去。
“睁眼!”他吼了一声,似是发怒。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停在半空。
“你是嫌本殿下面具丑陋?”他语气很是不善,而且字字铿锵有力,更不像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病秧子,和刚刚在翔龙殿里弱不禁风的他比较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医者吗?见过的人体,不在少数吧?”
他状似冷笑,打断了她的辩解。
她只觉得脸色一阵晦青,他这是在讽刺她不够专业吗?
于是,她紧咬了唇,一边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银狐面具,一边果断利索的替他宽衣解带。只是,当她的手正准备松开他腰间最后一条白绸缎带,就要露出他精壮的……
他的掌心忽地覆了下来,有意制止了她。
“可以了,你转身吧!”
她终是松了口气,他真是个要人命的活阎王啊……
------题外话------
亲们,昨天那章没满足的,今天也该看够了吧?再看下去,小睿子都要被你们看光光啦~害羞,捂脸~
☆、第四十二章 他的隐疾(荐)
风哗哗的作响,树影生生摇曳,雨如瓢泼一般往窗户刷来,雷声大作,震响了还在熟睡的风千雪。
下暴雨了?
她掀被下床,顺手捞了件外袍披在身上。
天空被雷电照得通明,这似乎是初春的第一场雷雨,如此的来势汹汹,仿佛要把冬天残留的最后的记忆一并冲走一般,或许明天醒来,就能见树木生根发芽。
雨从窗户的缝隙中飞了进来,偶有细丝飘至面上,鼻尖脸颊划过阵阵凉意。她加快脚步走到窗前,伸手欲将它们关紧,却不想,意外看到院落里贴着树桩站立的一袭白衫。
墨黑的长发零散缭乱,和着雨水,张牙舞爪的粘在他宽阔的背上。月白的长袍,因为浸湿而隐约现出了他线条分明的高大身形。还有他那张泛着冷光的银狐面具,此刻,被雨刷得像在融化。而他手中长剑直插入地,紧握剑柄的手像在颤抖,一股暖红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她蓦地震惊,急忙拎伞冲出屋外。
“二皇子!”
一阵清脆的嗓音打破了大雨冲刷的噪杂,原本还在颤抖的他身子猛地僵硬,略微侧头,他看到了她。
暖黄的油纸伞下,雪衣翩翩,长发萧萧,像是刚刚睡醒,又像正要入睡。她优美的身段在单薄的衣料和雨珠的浸润下若隐若现,兜衣下的滚圆轮廓愈发清晰,却不时被风吹拂的几束秀发轻轻遮住。
顿时,身子仿若蚁爬,他瑟瑟的再次颤抖,四肢不由自主的挛缩。
她担忧的看他,伸手握住他的腕部。
他一个警觉,挥了个袖将她手甩开。
“让我看看!你淌血了!”知他拒绝,她并不放弃。
她这是第二次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距离上次是有多少时日?她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一边试图将他腕部再次握住。
“别碰我!”他暗哑的声音从口中传来,仿佛带着些许怒气,和警告。
她愣了一会,看他高大的身影缓缓退后,淌血的手将地上的长剑一并拔起,可才一转身,他却再次倒下。
“二皇子!”她扔了伞,急忙冲上去搀扶住他。
他长剑一挥,略过她被风吹得飘扬的秀发,不过眨眼一瞬,发丝硬生生断成两截。她惊,他更惊,握剑的手骤然松了力道,“啪”的一声,长剑落地。
“你走不走?”他声音冷如冰窟,和先前在浴室的他判若两人。
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才让他如此狼狈不堪,可如果是病,她先前把脉却没有发现任何征兆,莫非这隐疾也会在血脉藏匿?
想到这,她再次伸手试探他的脉搏。
“风千雪,你让本殿下说多少次?滚!”他似乎是真的气了,大声直呼她的名字。
“二皇子,就算您不让我把脉,那您也让我看看您手上的伤势如何?我风千雪之所以被二皇子带到殿内,不就是给您治病?您忘了我们的约定……”她偏就不肯放弃,哪有人如此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