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部门也做好准备,只要一声令下,就可在北方掀起群众运动,配合我军!”
江画见众人情绪高昂,也不再拖延,笑道:“好,三日后出兵——这次,我来带军。”
……
战前会议开完,各部门负责人都急急离开去做准备,唯独江画最初的班底,绿芜五人留下。
“画姐……”绿芜被王全一推,瞪了他一眼,还是磨磨蹭蹭上前,含含糊糊唤了她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或许是当年被江画吓到的后遗症,这些年哪怕与江画都姐妹相称了,她还是不敢在江画面前大小声。
倒是江画了然一笑:“怎么,你们担心我会手软?”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江画摇摇头,沉默片刻后,刘言站出来说道:“如今那个谁当上皇帝了……您……在理法上也算大清皇后吧?真要……?”
江画轻笑一声:“当年我们举旗造反时,可没想过我在理法上还是雍亲王福晋,眼下就要与清廷决战,难道胤禛当了皇帝,就会有什么不同吗?”
“不会不会,”这次说话的是乌元,“可是这次咱们可要跟那谁直接对上了……”他咂么咂么嘴,表情有些奇异,“回头想想,还真有些不自在。”
江画摇头失笑:“那最不自在的也该是我,好了,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去把自己的事做好——”
江画指指乌元:“尤其是你,这回你自己带军抄清廷后路,没人看着,你可别办砸了!”
乌元立正行了一个军礼:“请首长放心!”
几人再次对视,这回却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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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从长江沿岸烧起,有群众基础,有强大后勤保障,有训练严苛的强军,有更新换代的武器……
没有败的理由。
不过半年多,大半个北方就被嘉陵军收入囊中,整个直隶地区更是早早被下,唯独京城,还处在重兵包围之中——
“报——皇上,八百里加急——盛京被破,我八旗军损失惨重——”
自嘉陵军过江以来,大清每战皆败,才打了不过三个月,就打没了各地官员的胆气。又有嘉陵军宣传的光复华夏等口号在,加上他们“优待战俘”的传统,到得后来,许多城池都是嘉军一到,便自发开城迎接,官员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做带路党,仿佛嘉军是众望所归一般。
与风光无限的江画相对,刚登基就被人连连打击的四爷,自然过得很不好。
他以为他已经很重视嘉陵军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他们。这样恐怖的收买人心的能力,这样强大的凝聚力,还有这样可怕的武器——半年里还没打进京城,只不过是嘉军不想,而非他们不能罢了。
而他这个皇帝,此时此刻就连外面的消息,也不过是嘉军有意透给他的,否则这处于重兵围困之中的京城,别说八百里加急了,就连只耗子也跑不进来。
摸了把脸,四爷取过加急文书看了一遍,沉默了很久,才长叹一声:“苏培盛……联系城外华国总统江画……我……投降……”
刚刚登基时以为自己能在夹缝中平衡,以为自己的能力怎么说也可以让大清坚持下去,以为……
这么多以为,这么多努力,也敌不过华国的长木仓短火包。如今八旗儿郎已被打的七零八落,没有几个了——而汉军?临阵投降的汉军比比皆是,不肯投降的也抗不过嘉军一轮齐射……
大清……已经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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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亡国之君是什么体验呢?
四爷坐在庭院里,远远望着重檐中露出的树枝,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硬,眼里却透出些许迷茫。
投降那日,他以为那就是他这辈子最屈辱的一刻,可直到见到一手打造出华夏国的大总统江画,他才发现,原来还能更屈辱——谁能想到,最终掀翻大清统治的,会是他的“福晋”?
他不是蠢的,一瞬就反应过来,这个“福晋”,恐怕早就不是曾经的乌拉那拉氏了,早在弘晖夭折之后,真正的福晋就随之而去——换来了这个灭亡大清的罪魁祸首。
反倒是什么华国财政部长,医疗部长——包括耀武扬威的乌元帅,刘元帅……也都不过是他以前的下人罢了。
回想着自己当日的震惊,四爷自嘲一笑。本来待投降之后就自我了断的,最后也不知为何,居然就这么苟且偷生下来。如今每日里种种花养养鸟,带带孩子,跟佟秀玉吵吵架,似乎过得也不错。
可惜这辈子,是离不开这雍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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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统一已经三年了,华国仍处于高速发展期,可是最近京里却流传起小道消息:大总统有意退下来,要选下任总统了!
三年前京城被围,但是最后前清末帝主动开城投降,所以京城百姓倒是没受什么损失,如今华国也将京城作为首都,所以京中百姓们只觉得日子越过越好,于是这八卦事业自然就蒸蒸日上起来,各种小道消息四处流传:什么大总统原来是死了的四福晋,什么四爷——大家说起末帝都这么称呼——如今跟大总统有一腿,什么北大招生不招旗人,有的是真的,大多却还是假消息,但老百姓就爱听个热闹,所以尽管江画大力打击谣言——她跟四爷现在可没有一腿——却还是屡禁不止。
民间政治家们一碟花生米一杯小酒,三五成群坐一起挥斥方遒,这次得了“准确消息”,更是开始担心起国家未来了。
“不能啊!说什么明主,都是骗骗我等百姓的,谁当上皇帝——哦哦,当上总统,还肯下台的!”
“嘿,你还别说,这次总统还真要下台了!我小舅子的同学的大姨夫,就在京城市政府上班,这次的事,稳!”
“哎哟喂!别不是政变吧?!要我说,这娘们就是不行,她不当事儿啊!肯定弹压不住手底下那些元帅,看样子要被推翻啦!”
“嗨嗨嗨,我知道怎么回事儿,是那位——”说话的大老爷们还是半边脑袋秃瓢,他神神秘秘指了指原本的雍王府方向,“那位串联了好些人,现在要复辟!”
“不会吧!”
“不可能!你小子别想这美事儿了,你们旗人——”一个红脸汉子满脸不屑,伸手比了个手势“是这个,没戏!”
走在路上,能听到大街小巷上随时都有人指点江山,尤其对最近江画有意“禅位”的事,各种指点猜测层出不穷。
江画面带笑容与绿走在街上,虽然脸上有一条疤,却莫名让人看出些慈祥来了。
她听着街头巷尾的插科打诨,眼睛都快笑眯成一条逢:“我都四十多的人了,按年纪算,孙子都该能打酱油了,怎么还不能休息了?”
绿芜难得能跟江画出来走走,听到百姓们各种不靠谱的言论,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如今听江画调侃,不免有些气恼被江画听到这些不敬的话:“都是刘言,叫他好好整治下这些胡说八道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看他就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