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璟不放,反而往前一拉,然后一手掐上青瞳的腰,把她扛肩上去了。青瞳在他身上蹬腿,他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他想做一件事,想很久了。
把青瞳扛到马车上,塞进马车,自己再跟进来。青瞳到这会儿才意识到,许璟要对她做什么。身上衣服宽松,挑了腰带,穿不穿也就一样了。
青瞳在他身下挣扎,说:“许璟,我会恨你的!”
“你不恨我,能记得我吗?”许璟动作不停,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明儿就分开了,那今晚,就在一起吧,许璟这么想。总之,他会让她成为下一届的状元,会让她入翰林,让她日日伴自己左右。在那之前,她若是想忘了他,或是想勾搭上别的男人,都不可能。
从撕疼喊叫变做享受吟哦,惊起林间鸟雀。两人皆是初尝滋味,许璟欲罢不能,直折腾了一夜。次日林中射入阳光,青瞳开合了几下眼,觉得这个身子已然不是自己的了。酸疼,散了架一样。
许璟脸上没了笑,恢复往日模样,拿了所有晾干的衣服进来,帮她裹了胸,又耐心地一件件帮她把衣服穿上。等车夫再出现时,马车已动,往来时的方向回去。青瞳合了合眼,睡着过去。
梦中惊坐起,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小书房里。除了身子极酸极疼,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她嘶嘶抽气起身,自是拿了书来看。
那人走了,自己还得过自己的日子。
“嘭——”吴贵妃扫落一盘茶壶茶杯,尽数砸落在许璟面前,碎成一片一片。茶水溅湿他的衣袍,留下一串茶渍。
许璟彻夜未归,原是跟自己宫里的下人嘱咐过的。哪知昨晚吴贵妃来了,还坐着与孙宝贞说了许久的话。女人间,若是都有苦处,坐下又都能说出自己的苦处来,关系一下子就近了。因而,孙宝贞自然把自己的处境跟吴贵妃说了个干净。
吴贵妃一直只道是孙宝贞肚子不争气,还暗下怪着皇后,说是皇后找了这么个不能生养的给她儿子做太子妃。但这孙宝贞是皇后侄女,她也只能暗怪,并不敢说什么。
昨晚听得孙宝贞一席话,吴贵妃才知自己一直来生错了心思,一时气愤,差点翻了白眼。还是孙宝贞给她顺了气,一个劲地安慰,“母妃莫气,想是宝贞不好,配不上殿下。”
吴贵妃也不会在她面前说自己儿子的不好,只是拉了孙宝贞的手,百般安慰,又说:“等他回来,我非好好责问一番不可!”
而许璟瞧着吴贵妃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把事情猜到了大概,却装不明道:“儿臣不过是在外留宿一宿,算不得大事,母妃为何如此动怒?”
这会儿许璟是太子,吴贵妃再是母妃的,也要顾及太子的颜面。不好直接骂了,只把下人都轰走,留下孙宝贞,开口道:“你对宝贞如何,你心里清楚!”
许璟瞥了孙宝贞一眼,心道:已经开始告状了么?却并不往心上放,只道:“儿臣做了太子,较之前繁忙许多,又哪来的心思想那些事情?母妃也是个望儿臣成为人中之龙的,如何不明白儿臣的苦处?”
“放屁!”这俩字到了吴贵妃嘴边儿,又被她给咽了回去。男人什么心理,她这个过来人不知?还有嫌那事耽误时间的?若是不想做,必是不想跟这人做。只是如今孙宝贞是太子妃,他不给她一个孩子,这么僵下去,总不是个事。
孙宝贞怕吴贵妃和许璟间再生出嫌隙来,那自己可就是挑拨离间的罪人了,忙跪了说:“母妃,殿下已是不易。昨晚是宝贞一时心闷口快,原不该说那些话。”
吴贵妃拉她起来,看着她道:“好孩子,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今儿母妃不给你讨个说法,就不出这东宫。”
许璟不以为意,往一旁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来自顾喝茶。生为太子,娶什么女人自己坐不了主也就罢了。要是连跟不跟女人上床自己都做不了主了,还有甚意思?!
吴贵妃也发现怒激没用,又换了策略,耍起了苦肉计,直哭自己在宫中的艰难。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了头,偏儿子又不听话。若是一直生不下孩子来,叫五皇子再来夺了帝位,可怎么办呀!
许璟目光冷冷扫向吴贵妃,开口道:“这话若是传到父皇母后的耳朵里,怕是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五弟何时,要来夺位了?”
好在屋里也没其他人,吴贵妃忙闭了嘴。许璟搁下茶杯,又道:“若是太子妃生不出孩子来,必是要给儿臣立侧妃的,而不是废太子,母妃大可放心。”说罢又看向孙宝贞,“你若不想做这太子妃,可回了母后,叫她放你回家,再做婚配。”
☆、第一百零二章
许璟一走,吴贵妃和孙宝贞抱头痛哭,嚎做一团。一哭自己生了个不孝子,全然不顾他母妃的面子,不把他母妃的话当回事,当她是个死人。一哭自己命苦嫁了个不要自己的男人,想来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可怜可叹!
哭罢了,吴贵妃看着孙宝贞道:“好孩子,不着急,咱再耐心等些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开窍了呢?”
孙宝贞知道吴贵妃怕她去皇后面前说些什么,毕竟她孙宝贞是皇后的侄女,再是妻为夫纲的,皇后心里都不见得不会有意见。皇后两个儿子都在,偏这太子之位在许璟身上,吴贵妃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踏实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孙宝贞也明白,这事儿闹大了于自己没甚好处。殿下如今心思不在她身上,那就耐着性子且再等一等吧。她想着,自己温柔贤惠了,不信那太子就真是的石头心的人,眼瞧着她艰难不生恻隐之心么?旁的且都不敢想了,只要有恻隐之心也就够了。
吴贵妃也想到了许璟怕是在宫外恋着什么人,遂也叫人暗下查过,却没查出什么眉目来。有些放心,却又更不踏实起来。她儿子不小了啊,怎的到这会儿还不想那事呢?莫不是……身子有毛病?
做亲娘的不好开口问那个,便问贴身服侍许璟的太监。那太监想“我不曾试过,如何知道?”只对吴贵妃说:“太子生得魁梧俊朗,早起有勃凸,不像是有毛病的。”
吴贵妃放下心来,又让那太监细心伺候着,若是有什么不妥,随时告诉她。这太监应了,自细细留意起许璟,不见他有什么不寻常,遂也没什么特别的告知吴贵妃。
只是……太子好似一日倦怠于一日了……
夏日过去,转入了秋,天气变得凉爽起来。入了深秋,园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多见枯枝残叶,飘飘荡荡往下落。顾长生歪在秋千椅上荡了几个来回,手中的书盖在腿上,便熟睡了过去,神色安然。
丝琴寻到园子里,见她睡得正安宁,遂也没叫醒她,只是回去又拿了件披风,帮她盖上,又悄悄离去。回去后与如画一起,她做针线,如画在一旁打络子,随便说些闲话。
许琰从朝中回来,等两人行罢礼问了句:“王妃呢?”
“王妃正在园子里的秋千椅上睡着,奴才没敢吵醒,现还在那里呢。”丝琴道,许琰点了头,自往园子里去。
这边丝琴和如画复又坐下,丝琴念叨道:“夏日过了有些时候了,也该过了倦怠期了。你瞧王妃,怎么还跟夏日里似的,日日精神不见好,反倒睡得越来越多。”
“我也不知。”如画继续那没打完的络子道:“想来,许是王府人少,太清静无趣了些,所以王妃才闲来无事总睡觉呢。往常在国公府上的时候,多少人,总能各处串串门的。这下倒好,王妃平日里除了王爷,就再没说话的人了。叫她往别家串门去,她又懒,竟连门也不想出。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说得也是。”丝琴念道,再不说这话,又与如画讨论起自己绣的花样来。
那边儿许琰去到园子里,果见顾长生还在睡着,身上落了数片枯黄的叶子。丝琴如画发现的事情,他自然也有察觉。到了秋千椅边儿,自己往旁边挤了,伸手就去掏顾长生的腰窝。顾长生被惊醒,拧眉嗔道:“连个觉也不叫好好睡了么?”
许琰把她揽怀里,“睡得忒多了些,赶上外头人养的猪了。这已不是夏日里,合该多走动,不能这么常睡。再有精气神的,都叫这觉给睡没了。”
“乏……”顾长生看着许琰,“不睡不成。”说罢便往他怀里,又要睡。
许琰仍伸手往她腰窝里挠,挠得她笑起来,想恼也恼不成,断断续续道:“再闹我可跟你生分!”
许琰不挠了,顾长生趴他怀里,整个抱着他,抬眼看他一下道:“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眼皮子啪嗒了两下,果睡着了。
许琰嗔目结舌,低声道:“不会叫什么附了体罢?”不成,得找太医来瞧瞧。
找了太医来,把了脉,原是王妃有孕了。丝琴如画呆了半晌,许琰也是呆住,只有顾长生还笑:“唬我呢罢?”好端端的,有什么孕呢?
太医笑:“王爷王妃放心,微臣至今还没诊错过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