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2 / 2)

应孕而生 清影弄蝶 2195 字 1个月前

傅绍骞心头一跳,但还是本着求真务实的态度:“哪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人好似又故意翘起了尾巴,还给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话说不清楚就别说了。”傅绍骞的威胁的口气是阴狠的,略带动怒的征兆。

那人也终于敛了玩笑之色。不再打趣他:“商家。”

果然,心头的猜测得到证实,傅绍骞也突然想说一句。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生真是无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呢,峰回路转,最后竟然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结局。

但是有了上次的乌龙,傅绍骞这次也显得很谨慎:“确定了吗?”

“确定了,根据商谨如把她父母留在警局的dna比对,确认无误,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叫人再去验一次了,晚上会出结果。”

傅绍骞点了点头:“商家那边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我让警方暂时没通知人,等结果出来再一并说吧。”

“那韩之敬和许一宁的孩子呢,找到了吗?”

那边的人摇头:“这个还真没有。找一个二十多年前走丢的孩子,还不一定有备案,难度实在大。如果找不到,就要去福利院看看了,也说不定根本没进福利院就又被人拐走了,这真的很难说。”

转头,看着兀自沉睡的唐末晚,傅绍骞心中起伏有沟壑:“那商家怎么就那么快找到了。”

“天意吧。”那人说,“上次你们来警局不是碰到了商谨如吗,一个找父母,一个找妹妹的,也真是天意,有警员开玩笑,这两人不会就一家的吧,我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索性调了商谨如的档案出来,随便送上去验一验,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呵呵,傅绍骞,不得不说你老婆的运气实在好到爆啊,这都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对上。”

傅绍骞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怎么不说你自己运气好,找不到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的。”

那边哈哈打了马虎眼:“这不是找到了吗,皆大欢喜,皆大欢喜,要知道这商谨如找妹妹找了这么多年,警察也是怕了她的执着了。每个月都风雨无阻的来,可以想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有多激动。”

见唐末晚悠悠转醒,傅绍骞快速截断了他的话:“少废话了,等结果出来立刻通知我。”

“没问题,不过,韩家的孩子还要继续找吗?跟你也没关系了。”

傅绍骞略一沉吟:“继续找吧,说不定运气也很好,在这里丢的,我们找人总比要他们自己找来得快。”

“啧啧,真看不出傅总还这么宅心仁厚,行吧,那我挂了。”

刚放下手机,唐末晚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睡眼,问:“几点了?”

“三点,还要睡吗?”

唐末晚摇了摇头:“缙言他们还在楼下呢。”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啊,竟然管自己跑了。

傅绍骞亲了亲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拉起她的手:“那走吧。”

唐末晚掀被起床,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容光焕发,谢依人也找地方小憩了一下,明显的,气色也很好,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

但是唐末晚很快发现:“咦,学长和梓遥好像不见了。”

谢依人吃着美味可口的小点心:“好像是的,从当时陆云深喝了那杯酒之后这两人就不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嘿嘿……”

“会什么?”唐末晚瞧谢依人笑的一脸暧昧的神情,愣了愣。

谢依人翻了个白眼:“酒后乱性啊,别告诉我你不懂。”

语出惊人向来是谢依人的性格之一,尤其是现在,从少女升级为成熟少妇后,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能噎死你。

唐末晚虽然很期待这样的剧情发展,但总觉得:“太夸张了吧,他们哪有那么快。”

“不可能吗?说不定到时候吓死你。”

“……”

这边的陆云深独自留在了傅梓遥的公寓里。

她的公寓不大,九十方,而且设计干净简洁的简直不像一个女孩住的地方,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过分华丽的装修,甚至没有过多的生活痕迹,她或许只是把这里当作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陆云深在屋子里随处转了转,摇头,这年头竟然还有比他生活的更简单的人,他倒是第一次见。

唯一有点像样的当属她的卧室了。

床单是粉红色的,窗台上挂着一串风铃,床头上摆着一张照片,这是唯一可以看出一个女人生活的地方。

照片里放的,竟然是傅绍骞和她小时候的模样,他抱着她,看起来亲密无间,那时候的她五官还没有长开,搂着傅绍骞的脖子,脸上是依赖的神情,看着,让人觉得像是父女的照片。

父女,看到傅绍骞那张年轻的脸庞,像一个父亲似的抱着傅梓遥,陆云深没想到竟然笑了。

是的,他从这张照片里读出了类似妇女的感情,他没有怀疑更没有想歪,也许傅绍骞对傅梓遥的存在,就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傅绍骞给了她童年所缺失的亲情,所以才会在唐末晚的出现时表现出那样抗拒的反应,这是每个内心有创伤的小孩都会有的应激反应。

其实傅梓遥的表现绝对算是好的,离开傅绍骞之后,没有形成更孤僻的性格,一个人,也这么独自咬牙过来了。

但陆云深可以想象,这个小女孩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舔舐自己伤口时的悲伤神情。

仿佛被全世界遗忘,就连自己唯一的依靠,也将她拒之门外。

任何人都是有故事的,只要深入挖掘,都可以看到内心的千疮百孔。

陆云深不知道此刻的悲伤从何而来,但就是满满的心疼,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孤独的自己,从小一个人长大,带着对父亲的莫名渴望,但投降在母亲的眼泪之下。

他靠在卧室门口的廊柱上,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没听到开门声,也没注意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