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之,你有病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我做,只要能满足你的,我一定做到,我只求你到时候放了我行不行?”
“我只要你。”溪哥终于开口,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秀娘心里猛的一跳,却笑了。“你要我干什么?这京城上下那么多名门闺秀,哪个不比我聪明漂亮,你随便娶一个都比娶我好多了!”
“她们不是你。”溪哥道。
“她们当然不是我!她们要是我,就不会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也不敢吭声。她们要是我,也不至于被人带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脚跟都没站稳就开始被人算计!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嫁给你了?当初我们不是约法三章,说的好好的吗?我不跟你来这个地方,我只是想带着孩子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我真不想和那些人精玩什么勾心斗角啊!我斗不过他们!”
“我知道。”溪哥点点头,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我也曾想过要放你自由。可是……我试过了,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带走?余言之,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你说话不算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这样出尔反尔,在军营里怎么让人信服?你……”
她说不下去了!想起这跟做梦一样的两个多月,秀娘只觉满腹的委屈冒了出来,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这个女人一向坚强,当初被张大户等人逼到那个地步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唯一的一次流泪也是为了孩子。
后来两人成亲,她更是坚强乐观得让他侧目。
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她居然哭了!而且哭得这么伤心,这么绝望。溪哥满腔的愧疚也不由翻涌出来。
“秀娘……”他小声叫着,慢慢伸出手。
秀娘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开,转身就走。
溪哥连忙追上去,干脆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肢不放。
秀娘气地破口大骂:“姓余的,你给我放手!背后对人下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又算什么本事?”
“对不起,对不起。”溪哥连连低声说着,将头靠在她肩上,声音只有两个人听得清。
秀娘无力闭上眼。“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放手,让我走!”
“对不起,但我不会放手。”溪哥一字一句道,嗓音低哑,却掷地有声。
秀娘身体一僵,不再说话了。
溪哥继续紧紧抱着她,低声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自私。当初明明答应过你,却因为舍不得你们,死活把你们给带了回来。我知道京城里暗潮汹涌,不适合你们母子几个,但我真的不想把你们留在那个地方自己一个人离开。你们母子几个早已经刻进我的骨血里去了,我简直无法想象和你们分离之后我会怎么样。甚至……只要一想到你还会再嫁,和别的男人同**共枕,我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所以我才……对不起,我是自私。可是我不会放手,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我们死活都在一处,你休想离开我去别的地方!”
“你!”秀娘冷不丁一个回头,瞪圆了双目死死看着他。
溪哥也定定看着她。“不管你怎么想,我绝对不会放手。”
“你这个混蛋!”
秀娘再次悲伤得泪如雨下,踮起脚在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
溪哥疼得嘶了一声,却主动把脸送上前去:“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你就尽管咬吧!”
“这可是你说的!”
秀娘早就恨他恨得牙痒痒了,一听这话怎么还忍得住?赶紧昂起头,在他脸上就是一阵乱咬。
溪哥也是个真汉子。不管秀娘怎么咬,他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就连身体都没有动摇半分。
秀娘咬了好一会,可算是消气一点了。便想要退开去,谁知拢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猛然发力,一把将她又给扣进了溪哥的怀抱里。
“被你咬了这么多口,我只回报你一口,应该是可以的吧?”
对上溪哥不怀好意的双眸,秀娘心里咯噔一下!“你放手!你----唔!”
外头的春环等人听到里头的争吵声,一个个都吓得脸儿惨白。
“春环姐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小将军和夫人吵架了!看起来还闹得不轻!”年纪最小的青环着急的问。系引欢圾。
春环眼中也带着一丝明显的交集。只是身为四个丫鬟之首,她还是镇定得很。
“没事,咱们就当没听见好了。夫妻吵架,不都是**头打架**尾和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真没想到秀娘和溪哥正在“**尾和”中。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到了惠蓉郡主耳朵里。
惠蓉郡主高兴地直拍手:“太好了!我就说嘛,这个乡巴佬懂什么?肯定去了一趟秦王府,被秦王妃的贵气给吓掉了魂,现在哭着闹着要回她的乡下老实点做个乡巴佬!言之哥哥赶紧把她给送走吧,这地方本来就不适合她,我天天看到她就心烦!”
过来传递消息的碧环满脸赔笑:“郡主说的是。只是奴婢看小将军的意思,似乎还不舍得放手呢!”
“言之哥哥也真是!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点救命之恩吗,至于要拿他下半辈子来还?”惠蓉郡主气闷的皱起脸。
纤指在桌面上叩击几下,她忽的又漾开灿烂的笑颜:“如果是这样也无所谓。那乡巴佬不是没见过世面吗?言之哥哥现在还肯哄着她也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就不信,她天天这么哭闹,言之哥哥也忍得住!等她闹的多了,言之哥哥的耐心肯定会被消磨干净。到时候,就算她不肯走,言之哥哥也肯定会把她给赶走!”
“嗯嗯,郡主说得极是。”碧环忙不迭点头。只是在垂头之时,唇角却泛开一抹冷笑。
如此错综复杂的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孟诚就巴巴的往溪哥和秀娘的院子这边过来了。
溪哥正光着膀子在练剑。等他练完一套剑法,孟诚就笑嘻嘻的凑上去:“看你这么龙精虎猛的,昨晚上一定过得十分畅快吧?怎么样,把人搞定了没有?”
溪哥斜他一眼,一面用毛巾擦着汗一面道:“她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好多了。”
“那,现在呢?”
“她累了,还在睡。”溪哥说着,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柔情。
“看看,我就说嘛!”孟诚连连点头,“则段日子她心里头挤压的负面情绪太多,必须找个缺口给放掉。不然,一旦累积过多,对她的身子不好,对你们俩也都不好。借着这个契机让她发泄发泄,哭一场,一切不都好了?你也能趁火打打劫,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