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亲之时,该来的人未来,遂自此以后我的亲事与你们再无瓜葛,我的人更不是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放肆!她是媳,本宫是婆,难道本宫要见她,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有何不可!”
三公主两侧双手紧握成全,手背处更是青筋外露,阴冷道:“如此说来,你连最后一层纱也不愿遮,想要跟本宫撕破脸?”
魏廷茂淡笑道:“早前咱们有所约定,我的亲事不容你们插手与置喙,可如今呢?定亲之日,你们未曾出现,现下亲事乃是御赐,无可回转之下,你们打了公婆的名义对六妹妹指手画脚,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声音一顿,眸光看向魏松,淡淡道:“父亲,儿子可有说错?”
“你要气死为父不成?”
魏廷茂眯了眯眼睛,冷冷道:“父亲,您莫不是当真以为,谁都不知您心底的打算?”
魏松心下一跳,皱眉道:“你……”
“难道您非要逼我说出来?”
三公主眼神在他父子二人身上来回审视,疑惑道:“你们在打何哑谜?本宫不喜欢遮遮掩掩,有话直说便是。”
“您当真想听?”
魏松冷冷道:“滚!你给为父滚出去!”
魏廷茂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站起来,对其匆匆揖了一礼,淡声道:“既您不想看到儿子,儿子就先告退了!”
“不许走!你们父子二人何事瞒着本宫!说清楚再走!”
可魏廷茂是谁?
从来不是她所能左右之人!
至于他爹如何搪塞,都与他毫无关系!
魏廷茂出去后大步走回院子,路过转角处的凉亭,见尧哥眼神不住的巴望着他,不由脸色微冷,淡淡道:“你在此处徘徊,可是有话要说?”
尧哥欲言又止,半响后方低声道:“二哥,四弟和妹妹年岁尚小,还妄你日后说话不要引人遐想。”
魏廷茂冷笑道:“兮儿年岁尚小,我不与她一般见识,可四弟……”嘴角冷笑不止:“仗着大家对他的宠爱恣意妄为,胡作非为,若还不知收敛脾性,早晚有一日酿成大祸。”
尧哥皱眉:“二哥……”
“二弟,我与你没甚好说,且有你说教的功夫不如想想,从今以后府中不要在发生秦姑娘那样的悲惨事。”
尧哥脸色大变,拦着他的胳膊瞬间落下,落寞道:“二哥,此事我并不知情……”
魏廷茂冷笑不止:“四弟如此,你何曾不是如此!”话音一落,甩袖子离开。
只见哥满脸痛苦之色,那事非他所意,他不甚落水,顺手救了秦姑娘,未料她竟想以身相许,他娘自然不允,谁也未想她性子如此刚烈,如果当时知晓,说不得……说不得……唉,事已至此,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三公主盯着魏松,咄咄逼人道:“老爷,你跟青墨到底打何哑谜,为何不让本宫知晓?”
魏松低叹道:“不过是想让他娶个门当户对的闺中千金,未料他……”
“休拿此话搪塞本宫!”
“除了此事,为夫还有何事隐瞒你?”
三公主冷笑道:“本宫不知,所以才要问你。”
魏松心下气愤,怒声道:“为夫不过是想让他择个簪缨世家的嫡女为妻,有何不可?”
“簪缨世家?嫡女?老爷好大的胃口!即便老二功成名就,也是庶子出身,底蕴深厚的簪缨世家焉肯将嫡女嫁给他!”三公主讽刺道:“那等人家自会将女儿嫁给皇亲国戚!”
魏松脸色一肃,冷冷:“他为何是庶出,公主不知吗?”
闻言,三公主凄厉道:“老爷这话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三公主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你后悔了?后悔当年的决定?只因你所有子女中唯有老二最有出息,遂不住的幻想,倘若没有本宫,你们一家人仍和睦融融的过日子,老二又取得如此成就,定能振兴宁远将军府的门楣,本宫没有说错吧?”
“你……”
“你就是后悔了?”三公主脸色微白,强忍着内心的愤恨,咆哮道:“不久前你是如何允诺本宫,如今却这般质问本宫,”身子踉跄下,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之前你所做一切就是为了敷衍本宫,搪塞本宫,戏弄本宫!”
魏松后退一步,低声道:“公主,昔日为夫对你说的句句都是真话,不想听你提及青墨的出身,不过是往事不堪回首,我……愧对他娘罢了!”
“少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如果往事不堪回首,那只能说你娶本宫之时不是心甘情愿,若不然你为何这般自嘲。”
“你愿如何想便如何猜想吧!”魏松扶着胸口摇摇欲坠的往门口走去。
三公主气急败坏,怒声道:“只要提及那个贱人,你总是避而不答。”
“夹在你二人之间,已让我心力交瘁!”魏松惆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别走……”三公主抬脚要追过去,却被向嬷嬷拦住。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事已至此,您便是追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可本宫不甘!他一直在欺骗本宫!”
向嬷嬷生怕气急败坏的公主追上老爷,冲动之下说出难以挽回之言,不由劝慰道:“适才您当着刘家人的面对二少爷疾言厉色,老爷心下不虞,同您置气也是情有可原!”
“若不是那孽子咄咄逼人,本宫何至于因他失了风度,尤其他当着那个小贱人的面与本宫多番对峙,此时此景,他二人成亲后,那个小贱人会如何看待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