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道长点点头:“太后娘娘放心便是,贫道必然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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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乾清宫外候着些人,月色上涌,宫灯慢慢燃着,照的黑夜发光发亮。

宋景年得了消息,忙赶了过来,皇太后派人送书信到江西一事,他将将才得知,可为时已晚,宋如澜已回京了。

此刻就在他面前的屋子里,格子门严严实实地关着,密不透风。

倒真是不日再会。

皇太后被宫人扶着,心里头不上不下,宋景年走上前轻声安慰:“既是皇叔身边的人,皇祖母更该放心才是。”

皇后这时也赶了过来,宋景年大致跟她说了情况,屋里忽然有东西破碎声音响起,皇太后差人隔着窗问了一声,里面没回应。

皇后这边听完他的话,眉头攥地更紧了。

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救过来也罢,没救过来景年即位便又多了个隐患。

那头贵妃的事还没解决,再来人横插一脚,她心里当真有些咬牙切齿。

皇太后又吩咐人就着窗户纸看上一眼,道长施针作法,不能留人在屋子里,里面动静好坏一概不知,她心里如何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

撑不住睡了,今晚接着继续更。

第35章

乾清宫东暖阁匾为“抑斋”, 与其南墙相连的东、南、西三面庑房都是为帝王日常生活服务的机构。

东庑房从北往南排列,最北边的三间名“御茶房”, 是为皇帝管理进献茗饮,果品以及节令宴席等等的。

这次皇上的事情一出,里头也是翻江倒海。照理说最该罚的是王善,帝王膳食他每日都在检查, 却没找出错处。可他毕竟是宫里头老人了,伺候皇上几十余年,皇上一切喜好他都知道, 地位不同于寻常太监。

因此,膳房大换血, 又惩治了乾清宫部分宫人, 都是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 因为皇上贴身的人,总不便对其轻易下手。

往往借此敲山震虎,给其余人警个醒, 至于幕后下手之人, 便由刑部全权负责,皇后再来过问进度。

但刑部那边还是毫无头绪。

皇后其实一早有了计划,她得知皇上病重, 固然心痛,起先也盼着皇上身子无碍,他因着景年胜仗回来,待她疼惜很多, 来坤宁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可她前日静下心一想,皇上明面上虽与她恩爱,朝堂上却重用贵妃家中的人,她父亲分明年事已高,据她所知也糊涂过事,但却越来越得圣宠。她曾有意无意跟皇上提起过兄长的事,他却置若罔闻。

即便臣子救君王算不得什么,但兄长那日替他挡下的一箭,却让他也留下病症,时常隐隐作痛。皇上却没有半分的偏袒。照这样下去,迟早贵妃要坐到她头上。

倒不如利用这机会,蛊毒既然难解,皇上便过不了这坎,她再推脱到贵妃身上,定令朝堂沸腾。更何况围猎那次,她早找人查出来了,分明是她儿子宋景瑜抓了皎月去。

明着害她,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害景年!

一直藏掖着不说,便是为着一次性全数打尽,顺顺利利扶了景年即位。

可偏偏……

宋如澜被叫了回来,此刻正在屋里为救皇上而赌上性命。

是皇太后亲自派人去传的信。

皇后在暮色里一阵冷笑,她可不信皇太后会想到远在江西的宁王,除了宋景瑜去“好意提醒”的,还能有谁?

可不是有个诡计多端的生母,才养出个表里不一的儿子。

王善满头大汗从太医院赶过来,才将去了贵妃娘娘的慧仁宫,在内膳房里找着空子还未下手,就有内监前来寻他,这人是他带上来的人,对他很是忠心。待他去了四下无人处才低声说:“公公,奴才从太医院过来……这……”

“少吞吞吐吐!有话直说!”他这边正事被打断,气不打一处来,憋着一肚子火。

“奴才听医士们说,东…东宫的东西出了问题……”小内监叫他一吼,说话也结巴起来。”

王善一愣:“东宫?”

不该是他正要察看的慧仁宫出问题吗?

小内监直点头:“是东宫的,奴才绝对没听错。”

王善这下有些乱,一时也顾不上慧仁宫的事了,吩咐宫人留下,自己立马赶去太医院。

医士们便拿了个绿釉刻花坛子过来,王善认得这个,他检查东宫时,瞧着模样好看,被放置在立柜里,便顺手拿上的。

医士便说:“回禀公公,这坛子里头有已经干涸了的血液,小人们仔细察看过了,是蛇血……”

听了这话,王善如同被人迎面扇了巴掌,脑袋里嗡嗡地响,一时意识涣散,东宫的内膳房怎会有蛇?

皇上中的是蛇蛊,事态严重,没有让太医院的人知道,只说是检查器皿,为了各个宫里的安全。

知道中的是蛇蛊的人,并没有多少。

他回过神来,思绪乱成一团,先吩咐医士们不得声张,自己忙赶到乾清宫来。

皇后身旁的宫人看见了,低声在她身旁耳语,皇后看了眼太后等人,见其都注意着屋内动静,这才慢慢走了过来。

王善流着汗把今日那事给她说了,皇后起先以为他是想说贵妃的事,后来越听脸色越沉,最后甚至是捏紧了拳头。

还未等她说话,格扇门此时碰巧打开,众人一拥而上。道长从里面缓缓走出来,拱了拱手,笑道:“皇上已无事,却需得好生静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