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发散思维,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贺穆兰,忍不住搓了搓下巴。
“这么一想,我实在是太对不住……”
“陛下,请别说了。”
贺穆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一点点被击碎。
“陛下,什么都不会耽误的。”
“什么?”
拓跋焘呆了一下。
这一刻,贺穆兰觉得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感触一齐涌上她的心头。
那些一直萦绕着她的焦躁、不安、愤怒、不甘,都像是被拓跋焘孩子气的话语抚平了,剩下的唯有满足。
在这个世界里,她原本以为根本找不到价值观志同道合的人物。然而苍天何其有幸,降下了这么一位思想古怪的君王。
也许她的寿命极其短暂,可她的生命却绝不贫乏。和许多困于后院之中,一生陷入姐妹斗、婆媳斗、姑嫂斗、夫妻斗的女人们相比,哪怕她的生命只有一日,也要五彩斑斓的多。
女人要先瞧得起自己,才能够尊重别人,以及尊重别人的选择。
如今她过的潇洒惬意,又何必拘泥于能活多久?她只要每一天都过的不负本心、不负君意便是了。
至于寇谦之,不找也罢。
贺穆兰看着面露好奇的拓跋焘,缓缓地说道:“陛下,您什么也不会耽误我。因为我……”
她对此毫无遗憾。
“不能生育。”
“什么?”
拓跋焘惊得站起了身子。
“我从未有过癸水,自然不能生育。您的内疚都是多余的,我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战场而生,而进入黑山则是我的宿命……”
贺穆兰云淡风轻地一笑。
“对此,我从不后悔。”
也不知贺穆兰的话到底给了拓跋焘什么触动,总而言之,拓跋焘回去的时候,似乎是若有所思。
“没有癸水”,是前世花木兰拒绝柔然使者求亲的理由,却绝不是托词。
在这个封闭又原始的年代,这样的体质简直就是女人的“原罪”,哪怕是拓跋焘这样的开明之人,也无法不为之动容。
花木兰能在大众广庭之下将这个原该隐藏的秘密诉诸于口,说明她和贺穆兰一样,对此毫无不在意。
或者说,正犹如拓跋焘所言,一个女人当找到自己除了“生育”之外的价值之后,对此也许有遗憾,却不会再认为是自己的“罪过”了。
素和君十分烦躁。
他知道拓跋焘因为库莫提的事情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当他要出来找花木兰的时候,他是极力赞成甚至为他偷渡做了许多帮助的。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拓跋焘能够开心一点。
结果拓跋焘看起来不像是之前那般难过了,可是脸上却变成一副“我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时,比之前还让素和君觉得担忧。
至少之前那样还算是位正常的君主,只是情绪焦躁又老是无缘无故发火,可这位陛下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猪拱了之后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回了宫恐怕黑锅全要他来扛了。
不过几个时辰后,十分烦躁的素和君变成了十分暴躁。
“什么?你说陛下把这些……”得到消息跑到后门的贺穆兰看着面前的男人们,震惊地手直哆嗦。
“是我耳朵出了毛病,还是我眼睛出了毛病?”
“谁都没有毛病!”
素和君咬牙切齿地挥臂低语,“老子都快被逼疯了,我堂堂一侯官令,居然要做这……做这……”
鸨母的勾当!
“陛下说,他们都是自愿过来的。”素和君板着脸说着荒诞无稽的话,“将军和他们处的好就处,处不好就送回宫中,陛下保证绝不会透出一点风声。”
“你莫跟着陛下胡闹,快把他们领回去。什么风声不风声,这哪里是重点。”贺穆兰没被拓跋焘的酒弄醉,快被他的人弄醉了。
“陛下说,你要是想要纾解纾解,就……”
“就个大头啊!”
贺穆兰急的脖子都红了。
“我要什么男宠!”
嚓嚓。
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猛然让贺穆兰警觉,怒喝了出声。
“什么人在那!”
“什么纾解?!!!”
“什么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