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莘担忧还有人跟在她们身后,还特意的跟暗影在城里逛了一会儿,才往郊区走去,这一路上,路程可真不短,燕莘也不止一次的庆幸,幸好她有时间的时候,会跟着暗影做一些训练,要不然的话,按着上一世她的体力来说,早就走不动了。
好不容易到了郊区别院,望着地窖里所剩无几的老鼠,燕莘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尽管之前的时候,暗影就已经给她打了招呼了,可是这跟亲眼看到对她的冲击不一样,那些老鼠可都是她辛辛苦苦的派人搜罗来的,都是别人专门饲养的。
先不说价钱的问题,就光是那精力人力物力财力,就够让她头疼的了。随手指了一个下属,让他抓了一只老鼠上来,燕莘伸出手来,捏住了它。
滑不溜秋的,这是燕莘拿到老鼠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对着阳光,可以看到这老鼠的皮毛上沾染的人血,而且,这些老鼠,或许是吃的太饱了,血吃得太多了,燕莘总有一种这老鼠上沾染的血,是从老鼠的身体里面渗出来的。
看完了老鼠,燕莘伸出手去,把老鼠扔回了地窖里,她的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的血,燕莘一边跟这别院里的总管事说着话,一边洗着手。台庄讨号。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这手都已经洗了好多次了,却依旧还能闻得到手上沾染到的人血的味道。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燕莘的手上都没少人命,可是却都不曾这么贴近人血的味道。
接连好几天,燕莘都没怎么吃饭,只要拿起筷子,她就能够记起她手上的味道,令人作呕,便也就失了食欲了。
燕莘怀疑过很多人,最后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重华的身上,她还记得,重华跟她说过,“燕莘,你别逃了,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你我二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男善女,何必还在这人世间纠结,掌握了这天下之后,不管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都就由着你来了吗?”
这是重华第一次把他的野心跟她说的这么直白,也是唯一的一次,燕莘却是摇了摇头,说是“重华,你便死了这条心吧,我与你,不一样的
难道这是上一次的话没了效果了,他终于出手了么,燕莘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了,期间,王芝含日日都来看她,就连燕明还有老太太也都来过,林烜鹤更是被周湛派来了许多次。
可是不管林烜鹤的医术到底有多么的厉害,他也只能诊断说是心病,为了这个,周湛这些日子,也是不得安宁,一直想着该怎么帮着燕莘走出她的心病,可是他却是连她心病的原因都不知道,就连暗影也只是摇头,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过了好些日子了,燕莘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找了个由头,去见了重华一面,在酒楼里看到重华的那一瞬间,燕莘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是越朝着重华走得越近,她手上的那股子的黏腻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她竟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愈发严重的恶心的感觉了,走到重华跟前,挥了挥手,看着暗影走了出去之后,重华也把他的部下都给挥退了下去。
整个二楼这下子就只剩下燕莘跟重华两个人了,正好这个时候,重华点的菜也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不知道重华是不是故意的,这八个菜里竟有六个都是肉菜。
每每看到肉,燕莘就想到了那群老鼠,明明都已经活了两世了,她竟一世比不得一世,燕莘暗暗地心底里嘲笑着她自己。
看着重华拿着筷子,很是优雅的吃了起来,燕莘闭着眼睛,可是饭香味依旧会钻进她的鼻子里面,“燕莘,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高估你了,不过如此,就已经吃不下了,这要是征战天下的话,你岂不是要被活活的饿死?”
重华有些嘲笑的话语钻进了燕莘的耳朵,燕莘“嚯”的就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望向重华的眼睛里,不知怎的,重华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了,把头转到了一边去,从半开的窗户里,往外面望了出去。
燕莘见到这个状况,鬼使神差的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好多天没有正儿八经的进食了,燕莘这一顿吃得格外多,重华坐在她的对面,时不时的给她添着水,嘱咐着她慢点吃,生怕她噎着了,又一想到燕莘许久没进食了,等到燕莘吃了一碗半的米饭之后,不肯让她吃了。
看到燕莘难得的展现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横了他一眼,脸颊微微鼓着,似是在撒娇般的生气一样,重华不由得就看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好些日子没有跟燕莘联络了,却每每在闲暇的时候,都会想起她,他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就这么远了燕莘。
他知道,他的那般野心,有了燕莘的存在,必然会成为他的软肋的,可是,饶是如此,他依旧不舍得她的,哪怕以后她会骂他自私也罢,他缠定她了。
跟着重华大吃了一顿,燕莘就回到了燕王府里,她没有多问重华那样做的原因,也是猜测到了,就算她开口问了,重华也未必会开口告诉她,殊不知,重华今天一直在等着燕莘开口问他,那么他便把他对她的感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可是她没有问,重华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只是在心底里安慰自己,这或许只是时机没有到的原因吧,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就是因为重华总是抱着这么一个心思,燕莘才会离着他越来越近,两个在爱情上都不主动的两个人,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中午的时候,燕莘吃多了,当天晚上,她就没有再多吃什么,只是喝了小半碗粥,就洗了澡,早早的就躺下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等着周湛今晚会不会来,可是一直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睡意早就涌上来了,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