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医嘱, 把另配的药汁滴进热好的药汤里, 小心用勺子搅拌了一下, 端起来边吹边趁热喝进肚里。
直到碗底一滴不剩, 马若玲才不舍放下, 另倒了一小口白水漱口缓解苦味。
收拾完厨房又开窗透气,马若玲出来四处闻了闻,觉得味道根本没周芸她们说的那么浓郁。
“就是找碴。”她哼了一声。
看俞晶晶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 马若玲笑着凑了过去,“热药几分钟的事,明明门也关紧了,哪有什么味道。你离厨房还近点,都没闻到味儿,她们不知道从哪里长的狗鼻子。”
“还有几副?”俞晶晶抬头。
“早上我去复诊了,又另开了一个星期的药。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好多了?”
马若玲从自己桌上拿过面小镜子,一边看一边指着额头下巴上不怎么显眼的暗红包块问。
“是好多了。”
“上京白氏医堂的坐诊医生确实厉害,比我们市那个小医堂高明多了。我脸上的痘痘吃了自家的药没好,市里医堂开了药效果也不明显,结果到这儿三副药就见了效!”马若玲一脸悔不当初。
她皮肤状态差,暗黄不说还总冒痘,平时用粉底盖着看不出来,洗完脸后自己照镜子,总觉得不堪入目。
原先开的药,都是克制住身体热性,让包痘不继续外发,这次的药却反其道而行,吃两天就冲得整脸都是,吓得她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问过知道是这个医理,马若玲就试着又喝了两天,热毒发出来,果然一天一个变化。
现在这张脸,不光皮肤细腻不少,原来鼓凸的痘块都萎缩消退了。
问过医生再补一周的药效果会更好,马若玲直接四千多块扔出去,一点都没心疼。
马若玲嘀咕着药的事,俞晶晶手也没闲着,既然没法看书,她就拉开抽屉,把自己前几天捡的几个小玩艺拿出来择选。
“你怎么把这个带回来了?!”
马若玲正说得兴起,看到俞晶晶手里把玩的东西,惊得下巴都掉了。
几块颜色暗沉的骨头随意摆在桌上,俞晶晶手里还拿着一个,对着光线仔细察看,还不时拿指甲抠下些粉沫来。
“不是学校的,我从后山拣的。”俞晶晶纠正。
“你捡这个干什么啊?怪吓人的。”
马若玲搓搓起了鸡皮的胳膊,又忍不住好奇探头:“骨头怎么这么小?跟课上看的不一样啊。”
“应该是名弃婴,骨架还算完整,就是时间久了风化得厉害。”俞晶晶拿起两块骨头敲敲,落下些碎骨渣。
“你也真是够用功的。”马若玲摇头,“平时课上多看看不就行了?还特意去拣。”
“有用。”
俞晶晶说完,没再继续搭理马若玲,拔拔拣拣,从骨头里择出一块质地稍好些的。
大学城周边有好几家较闻名的妇产医院,除了最大的公立二院以外,其他几间都是以收费昂贵著称的私立医院。
那些不敢进公立看医生冷脸,又舍得不钱去私立享受高端服务的学生,就只有去一些个人经营的妇科诊所寻找帮助。
个人诊所没有大医院严格的处理污物流程,碰上后知后觉月份熬大了的过来,落下的东西就随便弃在后山,给杂草做养份。
时间久了,那边就成了著名的乱葬岗子,名声大到有些渣父渣母想要弃养,也会把人往这儿送。
发现情况有些开始不受控制,政府开始着手整治,每天都会分派专管部门派人巡视,能抓就抓抓不到只找见孩子的,就送到福利院抚养。
经过十几年的整治,情况已经好转许多,但总难以彻底杜绝。
因为山上枯骨多,便时常有医大学生去拾捡,像俞晶晶这样为了课业找些零部件回来的,不在少数。
只是大一新生敢这么干的,还是寥寥可数。
马若玲看俞晶晶认真对待这几块小骨头,也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本想对应一下所学,捏上手又觉得背后凉飕飕地,赶紧又扔下了。
“要的话,这些可以拿走。”俞晶晶只取了挑出的那一块,将其他的推到马若玲那边。
“不要不要。”
马若玲手摆得风车一样,“这个我拿着,晚上都睡不好觉的。”
“嗯。”
当时拣了带到教室,好些同学都想顺两块,马若玲不要,等下午上课随便发发都能处理掉。
周芸跟徐纤巧推门进来,发现屋里药味淡了不少,这才满意。
“药包泡泡就行了,没必要倒出来煮,弄得一屋味儿。我看你也差不多好了,没必要再喝这些苦东西。”周芸嘀咕。
马若玲没争辩药包隔水热到底好不好,只不好意思地笑笑,回了自己位置。
“票什么情况?”
周芸抱怨归抱怨,该办的事毫不含糊,走过去拍拍马若玲。
“已经托人去弄了,两张没问题。”马若玲肯定点头。
徐纤巧探头,“两张?一张最少能进两人。既然有多的,就均给我吧。”
“你不是对白锦溪不感兴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