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跟悬疑剧似的,好不容易涮完了,回去跟王桂花一说,王桂花也觉得这事太巧了,这么大一个京城竟然又遇上了。
“可见是缘份吧。”柳满红在旁边说道。
“那啥时候去一趟,至少要把钱还给人家,再给送点东西感谢一下。”王桂花说道。
“年前大家都忙着,干脆初一直接去拜年,姥姥和妈妈去吗?”叶悠悠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去就行,不过也要看他们自己怎么想。
“我们也去吧,人家总归是帮了你们的忙,我们当家长的不去一下,怎么好意思。”王桂花和柳满红都要去,便定好初一的日子。
“小辛,明天就过来住,别跑来跑去了,外头那么冷,冰天雪地的,别折腾了。”王桂花叮嘱辛墨浓明天把行李带过来。
“知道了。”辛墨浓答应下来,约好了明天一早过来。
“王婶子家的地址是什么地方?”叶悠悠送辛墨浓下楼的时候,拿出地址问他道。
“前朝是富商聚集的地方,现在就是很普通的一个胡同,应该是个四合院。” 辛墨浓把地址塞回到叶悠悠的手中。
“就是这里吧。”时间一晃便倒了初一,五个人二辆车,干脆一起到王婶子家拜年。
叶胜利只稍坐一下,他出面还了钱表示了感谢,就带着柳满红先走。大年初一,他也有许多人家要走动,既然扯了证自然要带上媳妇一起。
他们一走,王婶子按着胸口,“你女婿是个军官呐,穿这一身衣服走出来,嗬,真威风呐。”
“威风啥呀威风,都是为人民服务。”王桂花乐呵呵的,四合院挤住了好几家,但王婶子家有两间房,不象是没房子住的,不由有些奇怪,“你干嘛不跟着来,两地分居多难呐。”
“还能为了什么,工作呗,跟着来工作没了,他一个人养全家,哪里敢。先跑着吧,等退休了,看看是我来京城,还是他跟我回老家。”王婶子叹气,他们家的条件算是不错的,双职工吃穿都不差,可就是这两地分居,实在叫人恼火。
“不能调动吗?”叶悠悠不是很明白。
“除非是军属,有上头的政策,才好调。象我们这种,年年打申请托关系,十多年了,还是轮不到我们。”王婶子提起这事来,就摇头叹气,最后自己一跺脚,“不提了不提了,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事。”
叶悠悠也知道自己失了言,真是哪儿壶不开提了哪壶,赶紧附和着王婶子,转移了话题。
辛墨浓在院子里和王婶子的男人一起抽烟,聊工作,聊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不时有邻居加入吹几句牛皮,又被熟人揭穿,说的一团热闹。
“男人呐,就是这样,一天就说三句话,第一句是国际形势,第二句是国内形势,第三句是啥时候吃饭。”王婶子调侃起他男人来,也是一绝。
就连不爱说话的女儿也被逗笑了,放下手里的书,给大家添了一轮茶。
王婶子热情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非要帮他们一块买票,王婶子的男人抽着烟,也道:“一块买吧,我老早就跟同事打好招呼了,他家有人在站里上班。”
辛墨浓便掏了钱,委托他们一块买了票。
“到时候安排到一块,你们路上也能互相有个照应。”王婶子的男人接了钱,说好了过几天让叶悠悠他们来个人拿票的事,便说下午带他们出去玩。
“不了不了,你们一家三口难得一年聚一次,我们就不打扰了,也得回去做饭去。”王桂花起身告辞,叶悠悠和辛墨浓便一块从王婶子家出来。
等他们一走,王婶子一家互相对视一眼,进了屋。
“之前可没说他们家有人是军官。”王婶子有点生气的坐在小煤炉的旁边,伸着手烤火。
王婶子的男人眼神阴鸷,和刚才如同换了一个人般,“怕个屁,那个军官是她妈后头找的男人,那丫头就是个拖油瓶,谁会管她死活。”
“人家枕头风一吹,你知道会不管?”王婶子还是很担心。
“我们三个兄弟一起拜入师父门下,闯荡江湖谁不知道我们三虎的名头,老大被政/府/枪了,我们只能认栽,可是老二冤啊,太冤了。”不用说,王婶子的男人就是老三。
“你知道一定是她,老二不也是被政/府/枪的吗?”王婶子不解。
“你知道个屁,老二被枪之前,能见一回家属,他打暗语当面告诉我的,能假的了吗?老二最是机警不过的人,抓进去把前前后后都想通了,指定是被那丫头告发的。”老三一脸悲愤。
“要我说,怪人家一个丫头干什么,人家怎么看穿的,你们心里就没点数。”文静的女儿坐在炉子旁边,和王婶子面对面,也伸着手烤火。
女儿看他们不吱声,生气道:“你们不说我说,二叔和英子干了这么多年,哪一回失过手。你们再看看明明,就差在脸上写上招摇撞骗四个大字。”
明明从进了他们的门开始,就只会谄媚师父,讨好几个长辈,还没学出三分功力,就恨不得嚷的全门上下都知道她多辛苦多有天赋。什么天赋,她看根本就是个笑话,别人是扮什么像什么,她是扮什么都一个样,稍微有点心眼的人,只怕都能看出她是骗子。
“师父喜欢她,能有什么办法?”王婶子看了一眼老三,也不说话了。
“明明也被抓了,只不过没打听出下落来,她第一次行骗,未必会判死刑。”老三终于说出了明明的下落。
“果然是被抓了,肯定是先抓了她,通过她才抓住老二和英子的。”王婶子恨声道。
老三看了他们一眼,“反正师父的意思,是抓住这丫头,要活的。”
意思很清楚,不管你们对这事怎么看,反正抓住这丫头是师父的意思,谁也别想违抗。
“我们又没说不做。”王婶子嘟嚷道。
“做完了我们是不是得跑。”文静的女儿叹了口气,难得安稳几日,又得颠沛流离。
“嗯,跑就跑吧,我也在这里呆腻味了。天天困在单位里上班下班,真不是人干的事。”老三是当时师父怕他们这一门都被灭了,连个火种都留不下,特意安排当时年纪还小的老三改换身份,融入了正常的社会。
可是随着老大老二相继出事,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师父也觉得现在是他们活动的时候到了。用这个事当他回归的第一票,一来讲究个好彩头,二来替老二报仇也有利于他回去后坐稳接班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这事不容有失。从火车上的相遇再到羊肉涮锅子那儿遇到小偷,都是他们算计好的。等他们来拿火车票,就是动手的好机会。
“要是那丫头自己不来拿票咋办?”王婶子担忧道。
“总不可能叫她姥姥出门拿票,她妈也是外地人,自己能找来吗?只能是那个小伙子带着她一块来。”
这些老三早就算好了,到时候一壶茶水一块撂倒,省事。
此时叶悠悠哪里知道自己刚到雁尾子的巢里溜达了一圈,正跟辛墨浓讨论着现在有什么样最新式的武/器。
说是讨论,其实是辛墨浓单方面的负责说,叶悠悠负责听。
最后话题总会歪道:“你刚刚说那个是最先进的,现在又说这个是最先进的,到底哪个才是最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