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直皱眉头:“在距离莲峰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搞事情,感觉好像和靖中有关似的。”
只有靖中才有这个能力。
首先,莲峰与靖中交界,靖中当年分到的几个城池都在铁碑岭附近,也就是在莲峰周围,靖中人占着地利,最方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其次,靖中老皇在此,并且与郦国谈得很不高兴,视申国与郦国即将进行的联姻为眼中钉。
最后,以靖中人的尿性,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轻车熟路,并不是第一次。
所以靖中太有嫌疑了。
圆子问又又:“哥,你说我们现在有可能和靖中打仗吗?”
又又很肯定地摇头:“暂时不会。父皇说过,郦国的家底太薄,前几年与东岭征战是不得不为之。若是再兴刀兵,那就是穷兵黩武了,与民生息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就算会有,那也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对靖中,时机还不对。
圆子就道:“是了,我们俩都想得到的事情,靖中人当然也知道,所以在小范围内做点不是特别出格的事情,他们真做得出来。”
这些东西,又又都想得到,不说,不过是希望圆子能多思多想多锻炼,他欣慰地点头:“正是,因此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最多明日,策划此事的人就会递消息过来,我们看他要求什么,就能猜到他的目的和身份了。”
何蓑衣从外缓步而入,镇定地道:“我已调动五万大军往莲峰而来,据线报,靖中人的军队从昨日起便有异动。”
因为是会盟,两边都派出大军压境,是自保也是威慑,更是平衡。
郦国的军队出事后才开始调动,而靖中的军队则从昨天开始就有所异动,两下里一对,基本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
阿彩,多半是落入靖中人的手里了。
又又沉声道:“给申国使团加派三倍防护。”
哪怕就是结不成亲,那也不能让申国使团在这里出事。
何蓑衣的意见和又又的大体相同,他在地图上画着:“对方多半会把人藏在这里,这里易守难攻,山林茂密,还有小路能通往他们镇守的州城……”
三人秘商一回,安排好明天要做的事,各自散去。
圆子叫住又又:“哥,怪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冲动赶阿彩姐姐走。”
倘若阿彩出事,不会有人把事情怪到他头上,只会怨怪又又处事不当,尤其是那些圣女宫的老人,就算不敢当面抱怨,背后也要说又又无情。
圆子对此很内疚。
又又温柔地摸他的头:“你不要想太多,你做的事是经我默许的,没给她加派护卫也是我的失误,怎能怪你?”
圆子道:“可是……”
“睡吧。”又又不容置疑地道:“你还只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向我一样熬,你真想帮忙就睡觉。”
“哦。”圆子听话地爬上床,想想阿彩的事,再想想禾苗的事,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其实还想到一个可能。
阿彩那天的眼神和表情和平时太不一样了,让人非常不安。
他总认为,大吵大闹、用姑母做文章、乖乖离开,这种事不像是精明的阿彩会做的。
可她偏偏做了,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被情所伤,无可奈何之下的歇斯底里和无可奈何。
但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