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皱眉,有这么回事?
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半夏告诉她,听说这山上不大太平,让她换条路走,她不听。
她心里存着一个古怪的念头,就想试试何蓑衣会不会跟着她走。
所以她一路走,一路念,他心里有我,他心里没我……
念着念着,就来到了这个山神庙。
啊,还是不对!
他既然知道这山上不太平,并且很早就藏在这附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来救她?
直到刚才,他才让半夏扔了这么个破网出来抓住这怪物。
以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山上有这么个怪物,轻功高强,须得用这奇怪的网才能抓住?
白洛洛跳下马,跑到何蓑衣面前,歪着头盯着他看。
何蓑衣淡定地站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见她盯着自己看,也不过是半垂了眼睛,平静地和她对视着,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融融的月色包裹着他,令得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柔柔的,萤火虫一样,十分貌美。
白洛洛心动地咽了一口口水,把质问和思慕全都咽下去,握紧拳头大声说:“我会好好练功的,将来一定不会再求人来救我!”
何蓑衣凉凉地道:“是呀,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你早该明白了。”
白洛洛受到了无边无际的伤害,她抖着嘴唇,挤出一个笑:“你放心……”
何蓑衣正视着她:“我不放心。鬼见愁和好功夫,以及江湖经验不是喊出来的,必须得历练吃苦,你懂么?今夜我若没有跟在你身后,你将如何?”
他把她拖到那个怪物面前,掐着她的后颈,逼她近距离观看那怪物。
怪物被收紧的网兜紧紧捆着,一点不得动弹,一张奇怪的脸却是全部露了出来。
他冲着白洛洛龇牙,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细成缝的眼睛里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何蓑衣用足尖轻轻拨动,让她看怪物的手。
指甲锋利如刀,坚硬如铁。
倘若这双手抓到她的身上,倘若这牙齿一口咬在她的喉咙上……白洛洛打了个寒战,很没骨气地往后退了两步。
刚好撞到何蓑衣的怀里,他的怀抱温暖极了,让人觉得彷徨可依,踏实温暖。
白洛洛靠上去就不想出来,只想化身八爪鱼紧紧抓住,紧紧贴着。
她轻咳一声,站直身体,伸出手,很有气质地把他推开,表示自己绝不贪念他的温暖。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像这样呀?”她眼睛看着半夏,实际上是问何蓑衣。
半夏深谙此道,把问题留给何蓑衣。
然而何蓑衣并没有回答,白洛洛就生气地冲着半夏喊:“是不是非得点你名,你才肯开金口呀?”
半夏忍笑,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她狼狈,轻言细语地解释:“这个人,他早前并不是这样子的,他其实是昆仑殿的一个大奉者,精通轻功,被仇家在脸上动了刀子,因为毁容自卑,便藏到这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