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要。我喜欢棉布衣裳。”姚若霞一看小几岁的三妹都不要,也摇摇头。她不能还没三妹懂事,家里现在可正是攒钱的时候,要翻盖房子,给爹买书赶考,三妹要治腿。
小四不懂,伸着小手喊,“要。”
王玉花看看,又问姚若溪和姚若霞真不要,板着脸道,“那就给若萍和小四买吧!”
姚若萍不屑的撇了眼姚若溪,穿棉布衣裳就是个土妞,元荣哥才不喜欢的!
光扯布就花了几百文钱,王玉花脸色有些不好,走的时候看了看那块枫红色的料子,终究没吭声,出了布庄。
家里的用具又买了些杂物,调料,姚满屯推着车子来到肉摊上,买了两块猪油版,见有羊肉,回头看看孩子,买了三斤羊排。
“爹!在纺布那停一下。”姚若溪招呼了一声。她见有那种厚布上面还带绒毛,虽然很短,但肯定是织布的线也带绒毛的。
姚满屯不知道她要买啥,还是在纺布那停了。
姚若溪进去看了,几个媳妇正在纺布,而她要的棉线也真的有,但不是很粗,带着些绒毛。问了价钱,挑了几样颜色买。
王玉花看那一堆的棉线,皱着眉,“死丫头!你买这干啥?”也是刚才姚若溪说不要绸布,她口气比平常好了点。
“瞧这位大姐说的,是想学织布吧!我们这的棉线你们放心买,织出来的布保证好用。要是你们愿意,布织的好,也能拿来卖给我们!”那女掌柜笑着过来,等着王玉花付钱。
“娘!付钱吧!这个买回家有用的!”姚若溪扯了王玉花一把。
王玉花回头看姚满屯也示意她买,很不情愿的掏了钱。出门就揪着姚若溪问,“死丫头!你买这么多棉线干啥?一下花了一两多银子,要是祸败了,看我不打你!”
“我能把这一两变成五两。娘等着吧!”姚若溪没看她的怒容,而是拿着那一把把的棉线看着。这个线太细了,得用两根三根捻在一起才行。
王玉花听又是挣钱的,只是拿一堆线就能挣钱?不过纵然狐疑,想到挣钱,也就不多说了。
回到家,姚若萍就抱着自己的那块粉红绸布让王玉花先给她做出来,叫姚若霞给她绣花。
“你自己也学了,自己绣自己的。”姚若霞还没说话,姚若溪直接给她拒绝了。
“我自己不会绣。我又不是让你绣!”姚若萍现在一心迫切的做新衣裳和王慧丽比比的。
“绣的不好还不好好学,你有啥资格穿那么好的衣裳!?”姚若溪轻轻挑起眉毛,老实了一段时间,就在三王岭住了几天又按捺不住了。
姚若萍愤怒的瞪着眼,又知道姚若溪说的是实话,挣钱的点子也都是姚若溪想的,又见她一副打人教育小孩的样子,不由心里愤恨,转身去闹王玉花。
王玉花被她缠的头疼,答应了先给她做,不过她的绣活儿也不咋好,最多盘盘扣子。
姚若溪则是让姚满屯帮着削了几根木质钩针又用蜡油打磨光滑,拿了三卷大红的绒毛棉线和姚若霞并成了一股。
王玉花几天后把姚若萍的衣裳做好了,姚若溪也钩了一顶大红钩花帽子戴在了小四头上。
“这帽子可真好看,小四带这个大红的,趁的小脸都更白嫩了!三妹快教我吧!”姚若霞已经眼馋几天了,见她拿着根棍子缠啊绕的,那些棉线就变成了钩花,最后变成了一顶好看的帽子,早就等不及要学了。
“这做成帽子还怪好的,两边还盖着了耳朵。”王玉花咦了一声,摘下那帽子看。
“娘!我的!帽帽!”小四一看她摘了自己的帽子,伸着小手踮着脚要。
“你个护食的小丫头!娘就看看!”王玉花笑骂一声,又给她戴上。
姚若溪见小四扯掉帽子又自己往头上戴,抿嘴笑看着。其实这棉线是远远比不了毛线的柔软,钩出来的帽子也有些硬,不过已经比她之前想的剪成布条钩的好很多了。
姚富贵又来找姚满屯去打猎。
“我就不去了,编些草帽子就行了,你们也知道地方,你们去吧!”姚满屯婉拒了。
这几天姚富贵是又去了一趟的,还照着上次的记号和他偷师来的方法,去了那个水坑旁,只是再没有碰见大家伙,也不过打到两只野兔子,所以又来撺掇姚满屯一块。
“这会咱自己去,要是拿不动的,叫上二嫂和及第他娘一块去。再跑个几趟,明年开春就能翻盖新房子了!二哥这院墙垒的好,可堂屋不是砖瓦的,看着不搭调,冬天住着也感觉透风的!”只要再去两次,他就能自己掌握诀窍了。
“银子攒的差不多了,总上山也危险的。还不方便。我不打算去了。在家编些草帽子就行了。再说辫子收回来了,不能不做,放着坏了都可惜了。”姚满屯摇摇头再次拒绝。
“哎呀!二哥!就再去两次,一次!你也当可怜可怜弟弟我,我一个上山,二哥就不担心我碰到啥事儿?”姚富贵看说不通,开始耍赖打感情牌。
“上次堂哥还说要一块去,你叫上堂哥,再加上大哥,也几个人呢!”姚满屯看他说的可怜,可上次分的二十多两银子,足够及第交好几年的束脩了。而且打猎多半靠运气,危险成分也多,他还是喜欢踏踏实实的干。
姚富贵磨了一上午,姚满屯点头再去一次。
这次没有姚满仓,只姚满屯背着姚若溪,和姚富贵三人上了山。下了套子,又挖了陷阱。
次一天没有带姚若溪过去,俩人去收猎物,只有野兔子三只,黄鼠狼一只,别的一无所获。
姚富贵很失望,怀疑上次没有分给姚若溪钱,她心里嫉恨,就指了个错地方给他们。
把野兔子分了,姚满屯就不再上山,让姚富贵找别人上山,叮嘱他上山小心,多注意安全。
姚富贵没有办法,只得和姚满仓,姚满堂一块往山上跑。只是跑了大半个月,只偶尔猎到野兔子野山鸡,再也没有打到大家伙。
姚若溪也把姚若霞教会钩针,俩人钩了七顶各色钩花帽子出来。有圆一点的,长一点的,两边带护耳的。姚若溪还特地钩了花朵,要么就是用兔毛做成的毛球球点缀在帽子上。
等到了给长青酒楼和源德酒楼送酸豆角的时候,拿了包袱把七顶帽子也都包了,到新安县摆摊。
因为卖过几次编花草帽子,她们又去了以前摆摊的地方,和旁边卖绒花的大娘挨着,附近的几个也都长期摆摊的,看她们姐妹又拿了奇特的钩花帽子来卖,还都看看。
于晋然明明看到姚若溪和姚满屯一块来送酸豆角,只一会功夫就见不到人了,坐在马车不经意间掀车帘子就见姚若溪坐在高凳上,头发披散着随意的垂在胸前,头上带着一顶大红钩花帽子,秋阳落在她身上,更映射的她小脸白的透明一般,长长的睫毛上翘着,仿佛铺上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嘴角微微扬着,让他顿觉宁静美好的感觉。
心里一动,他叫停了马车,下车跟姚满屯打了招呼。
对于晋然这样的俊逸出尘的小公子,又是于二爷的独子,姚满屯心里一直存着敬畏,谦逊的应着,“是不是酸豆角吃完了,于公子还想再要?”
“酸豆角还有。是国医圣手有消息了。”于晋然说着,果然见姚若溪清透的眸子划过点点亮光,盯着他看过来。
姚满屯一听有国医圣手的消息顿时激动起来,“于公子!那国医圣手现在在哪?他会不会治我闺女的腿?”
“只是刚跟他老人家联系上,他说要看看姚姑娘腿什么情况,才能下结论。如果你们方便,可以带姚姑娘到京都去。都是同乡,姚叔到了京都,我们于家自然会帮忙。”于晋然知道他说的帮忙,姚若溪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