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眸色微动,她定定看着卫衡的脸,试图能关联起什么,然而,这张俊脸英气十足,好看是好看,但是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可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确定的话,没有感觉也得疑出个感觉。

单不是说别人,安平喜欢缠着谁,谁就有可能。

那个坏夫君,成亲第一个晚上圆房以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的,那似乎成了他们之间熟悉彼此的一种方法,然后她知道他比她高很多,比自己力气大很多。

偶尔早起,他还没有走,她就歪在床上看书。

他会一把抢过,然后把书放在房梁之上,她就是踩着椅子也够不到。

她喜欢躺在躺椅上晒阳阳,有时候赶上他回来,他就站在她面前,把阳光都遮住,她自觉地起来见礼以后,这人就会理所当然地霸占躺椅,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晚上她睡前还喜欢吃东西,他不在府里还好,一旦在房里,但凡她一吃吃喝喝看着杂书乐不可支,被他瞧见,他就喜欢欺负她,最后不管什么姿势都要把她弄哭才满意。

不敢想,哪个喜欢欺负她,哪个也有可能。

都忘了个七七八八的上辈子,才撞见安平,骨子里的厌恶和失望一下又涌现出来,最后一幕如何忘得掉,想起来眼里就有了许多水汽,徐椀盯着卫衡的右手,恨不得这就扒开他袖子看看手腕有没有小黑痣。

卫衡比她高很多,低眸看见她眼如清泉,竟是已经蓄满了泪水,立即放开了她的辫子,弯下腰来:“疼了?你不是要哭吧?千万别哭,听见没有?”

这么一看,他眉眼间,竟有点像。

徐椀的泪珠一下落了下来:“卫衡,你叫卫衡?”

这叫什么话,没头没脑的,卫衡看着她滚落下来的泪珠,竟是手足无措起来:“别哭呀,我是卫衡,怎么了?”

说着,手里的小鼓就塞了她的手里,他还后退了两步,表示自己无害。

徐椀握紧了那只小鼓,很想敲一敲他的头,但是她不敢。

低着头,只说有事,快步走开。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她了,唯独花桂追上她脚步,直问她怎么了,怎么说得清,徐椀再不停留,一口气走了赵家去,拿鼓敲门,咚咚的。

很快,有人来开门,见是她连忙让进了。

一问,赵澜之果然不在家,老太太让她过去,徐椀可谓是失望之极,可毕竟是祖母,赶紧就去了。

巧的是,李小姐又来了。

徐椀让花桂先回去,自己跟着小丫鬟到了后院去。

其实赵老太太长得还是慈眉善目的,见了徐椀一把揽了过去。

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发辫,和一边的李覃说着话:“瞧瞧我们阿蛮,越长越好看了,这孩子也没个正经人管,就是不行,家里没个当家主母的,她爹忙着差事怎么顾得上她呢!”

有几天没有见过,李覃看着她,忙拿了一边干果逗着她:“阿蛮,到这来。”

她也不是三岁的幼童,为了一点吃的就乐颠颠跑过去,徐椀转身埋首在老太太怀里,这副亲近的模样可是从未有过,老太太先是愣住,随后将她拥紧了。

“哟,阿蛮知道害羞了~”

“是呢!”

李覃起身告退:“等这次补药吃过了,我再来送,看这时候不早了,一会他回来了瞧见我又该恼了,我还是先告辞了。”

老太太急忙叫人去送。

徐椀也转身看着李覃,这位李小姐对她摆摆手,当真温婉。

送了她走,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叹气,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瞧着时间不早了,她让人摆饭,叫了徐椀一起吃。

当然了,坐了一起,也不光是一起吃饭,可是好生叮嘱了一番。

等赵澜之回来时候,天都快黑了。

这还是家里人去找,得知徐椀来了才提前回的。

老太太留她住了,可是她不想,都要回去了,小厮给赶了马车,本来以为这一天也见不着爹爹了,才一上车坐稳当了,车帘一掀,尚还年轻的男人立即钻了进来。

赵澜之一身青蓝武将劲装,腰间挂着块腰牌,手里还提着随身长剑。

一转身就坐了她的身边。

还以为见不着了,到了亲爹面前,徐椀格外的矫情,眼泪就又要出来了。

男人却是笑得晃眼:“怎么?不见爹爹一面就要回去了?”

马车驶离,徐椀糯着声音,扁嘴:“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了你小半天。”

赵澜之放下长剑,提了腰牌在她眼前晃晃:“爹去了东宫,看见这个腰牌了吗?是爹的保命符,总得谋个好前路,好来接你。”

徐椀低头细看,腰牌上确有东宫二字:“是小舅舅说的那个什么卫尉吗?”

男人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是那个缺,但与你舅舅和那个人毫无干系,说了你也不懂,看爹在路上给你买了什么,看看还热乎呢!”

说着,自怀里摸出一袋东西来,送了她的面前。

果然还热乎,徐椀打开来,里面栗子的香气立即飘散开来。

马车走得不快,赵澜之迫不及待地剥了一个送了她唇边:“吃吧,你爹我一天了,还没吃上半点东西呢!”

她心疼他,赶紧推了:“我自己剥,爹你也吃。”

也真是饿了,赵澜之剥得飞快,父女两个就一起吃起了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