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谁指使你来的?”
蒙面人闭着眼睛不肯开口。
余力踢了他一脚:“快说!”
蒙面人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杀气,一字一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高轩冷哼一声道:“不说?那就送到慎刑司,关个十天半月总会说的。”
原以为这话放出来蒙面人也该服软了,却不想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高轩一眼,嘴巴闭的蚌壳一样紧。
高轩知道再审下去也没什么用了,便道:“带下去,关进慎刑司。”
余力就将蒙面人带了下去。
于宁见高轩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有心安慰几句:“你别着急,总归抓到一个,至于背后的人,虽然目前没有查到,但他暂时应该不会动手了。”
“不行,这背后的人不知什么目的,我总不放心。”高轩一想到有人在暗地里暗搓搓的惦记着要害阿宁,他就怎么也安不下心,且今天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余力回来后,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陛下,秋菊有些不对劲,之前那黑衣人进去没多一会儿就忽然冲出来了。”
高轩后面才到,还真不知道有这一出:“怎么回事?难道她露馅了?”
余力摇摇头道:“不清楚,本来的计划是让秋菊把迷魂粉洒向那人,将他迷晕,可不知怎的,秋菊似乎没有动手。”
高轩便道:“把她带过来。”
余力应声而去,不过片刻又回来了,疾步进殿说道:“陛下,秋菊自尽了。”
于宁惊呼一声:“什么?”
“带进来。”余力挥了挥手,又说道:“不过属下及时赶到,将她救下来了。”
于宁望着被人带进来的秋菊,脖颈上还有一道红痕,侍卫一松手,秋菊就软倒在地,不同于之前的无奈害怕,这会儿她脸上更多的是绝望。
于宁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自尽?”
秋菊低着头沉默片刻,哑着嗓子开口道:“奴婢自知难逃一死,就想自我了断。”
“撒谎!”于宁半点不信这话,抿抿唇道:“你如此担心你的家人,怎么可能放下他们独自求死,你在逃避什么?”
秋菊沉默不语。
高轩微微眯了眯眼,嗓音微凉道:“是你故意给那人露出异样的吧?”随后便见秋菊微微一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说道,“为什么?你想让他逃跑。”
秋菊狠狠的咬着嘴唇,甚至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她闭了闭眼,似乎是在纠结什么,最终还是妥协,说道:“奴婢也是没办法,奴婢的家人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出了事……”
于宁问道:“你为何不早说?”
秋菊笑得凄凉道:“说了又如何?陛下和娘娘会救奴婢的家人吗?奴婢犯了大错,已是没有活路了,唯一的渴求就是希望能够保住我的家人。”
高轩一时无言,他当然不会了,这秋菊差点害了阿宁,旁的事他都可以通融,唯独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轻轻放过:“将她带下去吧,先关起来。”
余力应声:“是。”随后便带着人将秋菊带了下去。
“阿轩,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于宁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折腾了这么久,都快要半夜了,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高轩一见她脸上的疲惫,便有些心疼,应道:“好,都听你的,先去休息,明天我再审问。”
于宁这一夜怎么也没睡好,太多的事在心里堵着,天将亮起就醒了,身侧已经凉了,想来阿轩是去上早朝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有些酸涩,十分难受,不由得闭上眼睛打算再休息下。
不多时,眼皮上忽然覆盖上一片温热,她舒服的叹了口气:“阿轩?”
“嗯。”高轩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再休息一下,秋菊的事交给我来办。”
于宁的一张小脸都被覆盖,只露出樱桃小口微微一抿,带出一抹笑意:“你也累了吧?起的这么早,躺下休息一下。”
高轩的手被她扯了扯,便脱下靴子躺在她身侧,柔声说道:“我还好,我是男人,身子比较健壮,倒是你看着脸色都不大好了,有些憔悴。”
于宁轻笑一声:“其实还好,对了,青元散的事怎么样了?之前不是说群臣都反对销毁青元散吗?”
高轩唇角的笑意微冷:“他们反对有什么用,我已经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又何况那些愚昧的大臣了。”
于宁抓住他的手指微微晃了一下,轻声说道:“你也不要太凶了,免得引起反弹,到时候更难办了。”
“我知道的。”高轩给她扯了扯被子,嗓音深沉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于宁心满意足的微微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过片刻就有些睡意昏沉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有谁说了一句话。
“陛下,昨夜那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