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那个时候,永昌伯爵府还是老永昌伯当家时,萧瑧身边虽然内宠颇多,可论起宠爱来说,廖侧妃是可以排在头一位的。
廖侧妃盛宠时,对待萧瑧哪里会是这样卑微、害怕,如临大敌一般的姿态。
萧瑧坐在位子上,斜眼打量着廖侧妃。
“没想到如今郡王妃在你眼中地位如此之高啊。”萧瑧意有所指地说道。“没想到自从你上次被她救下后,她也愿意将郡王府中的管事权利全权交予你,看来你们的关系的确好了许多。关于这次前院发生的事情,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说罢,萧瑧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了廖侧妃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边来。廖侧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扯得跌坐在了萧瑧脚边。
廖侧妃吓得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手腕从萧瑧手中抽了出来,可是她那点子微末气力根本挣扎不开。
萧瑧的嘴角挂着冷笑,他微微俯下身来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廖侧妃的下颌,强迫着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廖侧妃整个人抖若筛糠一般,眼睛里瞬间盛满了晶莹的泪水。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廖侧妃鼓起勇气开口说道。“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对吗?”
“没有,你做得很好。”萧瑧目光阴沉地说道。“知道吗?我也不想要了那两个侍女的性命,杖责她们不过是想从她们嘴里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罢了。可是她们实在不禁打,只打了二十来杖而已竟然就断了气,反倒辛苦你还得为她们收尸了。”
“那本来就是妾身的分内事,说不得什么辛苦的。”廖侧妃被迫抬起头来,双眼只得迎视上了萧瑧的双眼。
此时,廖侧妃只得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胡氏虽然不曾将事情的内情告知与她,却也提前给她打了招呼。也让她今日这样对上萧瑧之后,总归可以比较纵容地回答他的话。
“你要记住这个郡王府能够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从来都不是她胡氏。”萧瑧松开了桎梏住廖侧妃的手,廖侧妃瘫坐在了地上,萧瑧伏下身在廖侧妃耳边轻语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把握好才是。”
萧瑧说罢就径直起身离开了廖侧妃的院子,等着他出去了以后,廖侧妃身边的侍女这才敢上前来扶起了廖侧妃。
“侧妃,你还好吗?”
“我没事。”萧瑧离开之后,廖侧妃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少。“这段时日府里可能会不太平静,你们行事都得给我警醒一些知道吗?”
“是,侧妃,奴婢们都记下了。”
后来,廖侧妃还专程去见了胡氏一趟,把萧瑧破天荒去了自己院子的事情告诉了她。
“没事了,你应对得很好。”胡氏拍拍廖侧妃的手,笑着和她说道。“不过是这一次,以后无论他在何时何地提及这次的事情,你只需要回答他这样的答案即可。”
“可是郡王妃,我瞧着如今的郡王似乎不太对劲。”廖侧妃想起那天被萧瑧捏住下颌时的情形,仍然觉得心有余悸。“郡王还与我说,这郡王府终究是由他做主的。”
“你难道是被他吓傻了不成,我们这是谨郡王府,他是谨郡王,这府中本就是由他做主的。”胡氏淡定地说道。“他说了这样的话正好,我两个不过是无宠的郡王妃和侧妃罢了,无论郡王想做、要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事先知会你、我二人。可是这样对你、我二人才是最有好处的了,这样万一日后他真的做出了什么无可挽回的错事来,才不会太过牵累你、我二人还有孩子们。”
“郡王妃。”胡氏把事情透了底,廖侧妃听得模模糊糊,却也觉得浑身立时冰凉。“难道郡王真的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郡王要做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用去管,因为只有这样,日后我们才能有辩驳的机会,才至少能够保下你、我二人的孩子们。”胡氏见廖侧妃不由惊惶了起来,忙出言安抚她道。“你上次应对得很好,记得以后也是如此。不禁是你、我更是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