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璇揪着自己的衣袖,哭得连鼻尖都泛了红,楚帝才收起了脸上严肃的神情。
“好了,别哭了。”楚帝见萧璇哭得可怜兮兮的,放软了声音劝道。“父皇这回不会罚你六哥的。”
萧璇听到这,蓦地抬起头来,她的鼻尖上还垂着一滴未落的泪水,呆呆地看向了楚帝,
“父皇方才是故意骗我?”萧璇抬手擦了眼泪,试探着问道。
“没有骗你,本来是该罚你六哥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都身为人父了,还分不清楚。只是这次看在你的份上,这才不罚他了。”楚帝说道。“下不为例。”
“嗯,谢谢父皇。”萧璇知道楚帝不会诓她,旋即破涕为笑。“那父皇既然不罚六哥了,还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啊?”
“罢了,朕可以与你说。”楚帝与萧璇说道。“只是你出了凌云殿,这件事情就只能烂在你的肚子里,知道了吗?”
“嗯嗯嗯,女儿知道了。”萧璇惊喜地展开了笑颜。“父皇放心,待会出了凌云殿,我就什么不记得了。”
“好。”楚帝欣慰地拍了拍萧璇的头。“你大可以放心,段少澜现在还身处江南,为朕查案。他出发时带领的一行六名锦旗卫,在他们进入江南后即刻遭遇了伏击,六名锦旗卫重伤两人、轻伤三人,他们第一时间放出消息,离他们最近的锦旗卫暗阁得信后及时援手,他们一行七人都无性命之忧。”
“真的吗?”萧璇下意识地追问道。“那为什么他们的消息全断了,连伤员都没有返回帝都呢?”
“重伤员不得移动,被暗阁收留养伤。轻伤者在处理了伤口以后,选择隐匿行踪潜入江南府城继续调查。”
“远在江南的案子,江南府城有知府负责当地案件,父皇为何要大老远地派了帝都的锦旗卫过去?”
江南府城因在气候温润之地,物产丰富,水路漕运极为发达,是大昭的钱袋子,极为富庶。大昭国内排名前十的富商,有五位都出生江南。
江南府城边上有松郴县和万年县,几个月前松郴县和万年县出了大案,两县的县丞和家人总共五十六口人,在同一雨夜当中被人灭门与家中。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邻里发现门内蔓延流出的鲜血、破门而入发现了满地的尸体,
两位县丞和他们的家人,无分男女、老幼皆在雨夜殒命。
身在府城的知府很快地派来了衙役查案,并迅速地断了案,说是两家人皆为被附近山匪劫掠夺命。
可是附近的人都知道,两位县丞都是贫寒出身,家中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哪家不长眼的山匪会放着不远处的富户不去劫掠,反倒去这样搜刮不出来什么银钱的人家杀人夺命。
但是衙役们这么断了案,两位县丞的远亲过来想要敛尸下葬,五十六具尸体却被衙役扣住,派人送到了江南府城。
而与这两位县丞交好的邻县槐庶县县丞秦凌在那个雨夜中,突然送了妻子儿女回了娘家暂住,自己则身披蓑衣消失在了雨夜当中,自此下落不明。
这样的事情在同一个雨夜发生了,两名县丞及家人无辜丧命,一名县丞无故消失,江南府城的知府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竟直接命人结案封卷,可是事情一过数月,死者的尸首所停留的义庄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点燃,五十六具尸首无一保全,全部毁与火海之中。
而案卷中所说的劫掠杀人的山匪,却一直未有行踪,
案件居然就这样变成了一桩悬案,直至段少澜出发前几日,一个面目全非、衣衫褴褛如同乞丐的男子随着人流进入了帝都,找到了与他同期科举的段成文,奉上了一份带血的絮状而案卷中所说的劫掠杀人的山匪,却一直未有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