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成亲的话不应她来说,析秋笑着道:“那你出来,二叔和二婶同意了?”佟全之点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要回京述职,这是正事,他们想拦也拦不住。”
碧梧看了眼析秋,搓着手指道:“夫人,奴婢想去看看岑妈妈和春柳碧梧几个。”
“去吧。”析秋笑着点头:“一会儿回来吃饭。”
碧梧笑了起来,终于不再有拘束的感觉,站起来朝析秋行了礼看了眼佟全之便出了门按照记忆中的格局去寻碧槐。
碧槐端着盆子进了抱厦,就瞧见房门口站着一位妇人,她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喊道:“碧梧?”
碧梧猛然回头,瞧见碧槐站在不远处,眼睛顿时红了跑了过去,碧槐也丢了手里的铜盆一把接住碧梧,两人抱了一阵哭了一阵,碧槐拧着碧梧的脸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一走这么多年,连封信都不给我写。”
“碧槐姐。”碧梧垂着头:“我想给你写的,可是实在没空。”碧槐拉着她进房给她倒了茶:“怎么写信也没空,怎么回事?”
碧梧就将这三年在辽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边:“三爷一去辽东正好赶上了打仗,他不放心我,就将我带去了户所,那边住的都是男人,我也不好出门,每天躲在房里,后来每天看到有人受伤回来奄奄一息,那些士兵没有人服侍生病带伤每天还啃着冷硬的馒头喝着生水,我就想起来夫人教过我们护理外伤的方法,一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可是后来伤员越来越多我也没心思顾忌男女之防,每天忙的晕头转向,闲了还帮他们做饭洗衣裳……”说着伸出一双手来给碧槐看。
以前在府里时虽也做事,可做的都是轻省的活,夫人又给他们护肤的花露,手虽不是纤纤玉手可也细腻的很,现在再看碧梧的手,皮肤粗糙,手背和手指上随处可见黑黑的伤疤,她知道这是冬天生了冻疮后留下来的疤,碧槐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没事。”碧槐的笑容依旧很憨厚:“虽然很累可我很开心。”说着一顿又露出甜蜜的样子:“后来三爷不舍得让我受累,就将我送进城了,我现在到是天天闲着,还有人伺候,可是我却喜欢那时候的日子,很充实。”
“三爷述职后还要走的吧?你怎么打算的?”碧槐不舍得碧梧受苦,跟在夫人身边的几个丫头每一个都嫁的很好,虽说不上富足可也衣食无忧,最重要的是,夫人替他们选的人都是极好的,唯独碧梧……
“我……”碧梧没有忘记三年前走的时候说的话:“我不知道。”舍不得三爷。
碧槐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啐道:“我不是让你留在府里,是想说你不如留在佟府罢了,哪怕去保定也成,总比跟着去辽东蓟州那些地方受苦好。”
“我……我想问问夫人。”碧梧不确定,低下了头,碧槐了解她的性格,便摆手道:“一会儿我陪你去见夫人。”
碧梧应是,想起碧槐的婚事:“你的婚事订了吗?”碧槐一愣,红了脸正要说话,外头春柳掀了帘子笑眯眯的进了门:“她的婚事夫人可记着呢。”说着凑到碧槐跟前暧昧的道:“没瞧见最近但凡外院有事,夫人都是让她去的么。”
“春柳姐!”碧槐羞的直跺脚,碧梧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春柳:“春柳姐,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