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不管是骁勇善战的李自成,还是能想出“均田免赋”口号的李岩都太过可怕了,可怕到杨令月不想放任其成长,决心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杨太后仔细回想,终于在一大堆前世记忆里想起了个大概。此时的李自成还在甘肃境内的驿站里当小吏,而李岩则是天启丁卯年举人,籍贯在册,要想杀掉他们简直轻而易举。只要杀了二人,她有那么多良将精兵在手,又何惧翻注定如流星一样,灿烂而短暂的高迎祥呢!

想到就做是很美好的品质,决心一直保持下去的杨太后立马叫来东厂厂督魏忠贤和锦衣卫现任统领袁侯山,命二人派亲信之人分别去往甘肃以及河南开封府杞县青龙岗,击杀李自成以及李岩二人。

魏忠贤不解其意,正要发问时,却听杨太后抚着案桌,幽幽的说道:“接到乱民造反消息的头一天晚上,哀家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就是这两人在高迎祥伏诛之后继续造反,一人提出均田免赋”口号赢得了大义,一人带领乱民攻进了紫禁城,将哀家母子四人逼得逃亡煤山,最后无奈上吊自缢。”

“哀家不知道哀家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但左右不过是上苍给的预警。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到底有没有这两个人,你们也要派亲信之人走一趟。”

杨太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知道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这不,杨太后刚这么一说,原先很不以为然的二人立马严肃起来。其中目标已经改成将魏家发展成、大明数一数二世家的魏忠贤更是阴沉着一张脸。

“老夫明白娘娘的意思,即是上苍预警,那么老夫便让全大明境内都无叫李自成、李岩的。”

就算被后宫生涯训练得越发铁石心肠的杨太后也忍不住为魏忠贤这阴测测、带着凉气的话语感到心悸。不过即使是心悸,杨令月也默认了魏忠贤的做法,将范围规定在甘肃、河南开封两地。 “李自成原名李鸿基,李岩原名李信。哀家相信只要按登记在册的籍贯找,就一定能找到二人。”

魏忠贤拱了拱手。“陕西左布政使陈奇瑜可行…”

袁侯山也拱手道:“兵部员外郎卢象升亦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o(* ̄︶ ̄*)o

剧情调整了一下,建议六十三章重看一次...

☆、第六十五章

杨令月点点头, 隔天上早朝时、颁布了陕西左布政使陈奇瑜与兵部员外郎卢象升共同领军绞杀流寇的懿旨, 陈奇瑜与卢象升欣然领旨,领士卒十万余人,出兵剿灭流窜贼寇!

说起来除了杨太后对于高迎祥等反贼过于重视, 其他人例如陈奇瑜、卢象升等都有点不以为然。两人认为所谓的起义军完全是来送分、给他们升官发财的,所以在战术上就有点轻敌冒进,明明乃是朝廷的正规军,却被他们口中的流窜贼寇打得丢盔弃甲……

接连几次围剿失利,朝廷百官顿感颜面无光,纷纷言辞激烈让杨太后罢了二人的官。杨太后虽然也觉得大失颜面,却也知道临战换将乃是兵家大忌,便下旨意让陈奇瑜、卢象升二人将功赎罪, 继续带兵围剿高迎祥等造反派……

就这样时间转瞬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就在陈奇瑜、卢象升二人领军与以高迎祥为首的‘起义军’酣战之时,固原(今宁夏固原)发生兵变...

起因很简单, 因为在杨太后自掏腰包、补足所有拖欠的军饷后,固原总兵认定朝廷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彻查军务,便又贼心不死, 勾结了军中文书, 将月月到账的军饷私吞了将近七成。如今年年大旱、粮食市价居高不下, 就算全额粮饷也尚够温饱,何况是少了七成……

如此一两月、士卒们还能忍耐,但上了三四个月,全家老少嗷嗷待哺, 经有心人煽动,喜欢随大流盲从的士卒们自然而来的在将领什长的带领下,攻打固原,并抢劫了固原州库……

此等消息一出,正抱着朱淑婒,一字一句纠正她用语的杨太后脸色当场大变。不知是该感叹祸不单行,还是该咒骂贪官污吏当杀……

闹事者杀是要杀的……

只是…

巡抚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互相推诿,根本不承认有侵占军饷的态度,让勃然大怒的同时忍不住心生疲惫……

现在的大明啊,不只是内忧外患,就连人心也……

杨太后这人虽说自私自利,是个冷心冷肺之人,但还是有所谓的底线的。在杨太后看来,卖什么都不能卖国,没什么都不能没良心……

这人一旦没了廉耻心,什么便宜都敢占,什么好处都敢收,又跟畜生有何不同……

士卒们劫夺了固原州库,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至少在杨太后的眼里是绝对不能容的。杨太后不准备从轻发落,乱世当用重点,杨太后打算用杀鸡儆猴的方式警告不安分的‘手下们’,告诉他们,她杨太后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的,所以首恶伏诛,其余从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三千里是必不可少的。

“夏时,你和纪用领着皇帝以及长平、昭仁,一起出宫尊祭顾公。”

崇祯二年除夕刚过,先是书法大家李流芳去世,接着便轮到朱淑娖、朱淑婒两姐妹以及小皇帝朱慈燐,共同的老师之一吏部左侍郎顾起元也溘然长逝… …于情于理,朱慈燐三人都该出宫前往顾府,尊祭上香。

朱慈燐一行人离开后,杨太后在乾清宫的东暖阁处理了一会儿政事,便见冬果突然推门而入,压低声音对杨太后说道:“娘娘,慈安太后那儿出了一点事?”

杨太后丢了手中朱笔,面不改色的问冬果:“什么事?”

冬果有些迟疑的道:“好像跟原先在坤宁宫伺候的赵德润有关!”

“和他有关?”杨太后皱眉沉思一会儿,却是反问了一句:“这是何人告诉你的?”

“娘娘聪明。好让娘娘知道,告诉奴婢慈庆宫有些不对劲之人是李成太妃。有回李成太妃和二公主一起去寿安宫给慈安太后请安时,听到宫女们私下议论,说近日慈安皇后在慈庆宫内睡卧中,半夜总是发出喃喃私语,或者总是无故惊醒… …”

“那这事儿怎么又和赵德润那阉货有关?”

“娘娘,这事奴婢不好说,只隐约听说赵德润起了不好的心思,具体怎么样,只能由娘娘亲自过问了。”

冬果虽说说得含含糊糊,但本就聪慧的杨太后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什么。“哀家知道了,”杨太后高声让春来取来常服为自己换上,转而道:“哀家多日未见姐姐,也是时候去慈庆走一趟。”

自从朱由校死后,满宫与朱由校有一腿儿的女人全都成了寡妇,或许没了朱由校这个争夺的目标,原来明争暗斗、斗得跟斗鸡似的嫔妃们全都消停了下来,就连原本互视仇敌的张皇后和她,也能淡淡处之,所以这也是杨太后愿意去慈庆宫走一趟的最根本原因。

穿着素色常服的杨太后进了慈庆宫后,听闻宫娥禀告的慈安太后一脸惊讶的迎了出口:“妹妹不处理国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怎么姐姐不欢迎…”

杨太后扯嘴笑了一下,便开始直接切入主题,直截了当的问:“听说姐姐最近身子不爽利,不知请了太医看否!”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暖阁,刚坐下,慈安太后便让伺候的宫娥给杨令月奉茶。杨令月笑着接过茶盏,浅饮一口后,又接着说道:“姐姐还没回答呢!”

“不过是偏头痛罢了,用些安神的东西就是,去请太医的话有点劳师动众了。”

“怎么算劳师动众呢!”杨太后不赞同的蹙眉,刚想出声唤春来去太医院走一遭的,却听一道尖细、明显出自太监的声音响起,同时慈安太后的脸色赫然变得难看……

“给本宫滚出去……”

没想到赵德润居然有那个胆子闯进内殿暖阁的杨太后也忍不住柳眉倒竖,厉声喝骂,并让随从将赵德润捆住、拖了下去。

“让妹妹看笑话了。”慈安太后凄然一笑,却是向杨令月真诚道谢道:“姐姐实在没有想到,颇受姐姐信任之人竟然对姐姐报有如此狼子野心。”

杨令月悸然一惊,虽说先前有所猜测,也猜到了大概,但从慈安皇后口中得到了证实后,杨令月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