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我们是邻居 羽林灵 2325 字 1个月前

罗成沉了沉脸色,突然大叫一声:“侯大宝!”

涂海燕不知道他叫谁,愣愣地看他走到门口,罗成并没有走远,迈出门口就站住了,整个人像尊大佛似的,立在她门前。

“你过来。”他又说一句,转身走进来的时候按亮了屋里的灯。

光明立刻驱散了黑暗,涂海燕看见猴子跟在罗成后面走了进来。

猴子大名侯大宝,因为这个名字从小不知道被多少人调笑,后来他就用拳头警告人家,不许把他的名字跟润肤霜搅在一起,再后来他就成功地让别人把他的大名给忘记了。

“涂……涂老师……”猴子挠着后脑勺,像上课捣蛋,被老师拎到办公室训话的小学生一样慌张。

但猴子知道,他的那份慌张,并不是来源于老师的威慑力。

在他听到他们成哥的吼声从隔壁的屋子里响起时,猴子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他笑着看着他们成哥。

成哥也看着他。

成哥坐着,他站着。

“去,跟涂老师好好说说,破烂王那件事的详细经过,你小子干的事情,别让老子给你背黑锅。”

猴子眼珠转了转,立刻明白过来。

“是这样的,上次破烂王和他婆娘联手欺负你,我不是都看见了嘛,然后我心里特生气,他破烂王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竟然敢跟成哥过不去。赶巧呢,那天我们给超市卸货,碰到他去收废纸板,我就想给涂老师你出口气,上去就把他的破三轮车给踹飞了。谁知道那丫还涨脾气得很,跟我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要不是超市经理给我拦住,那天我就想抽他了。”

猴子说着咬了咬牙,继续:“我把那狗东西的罪行跟超市的经理说了,他一听也是气得不行,当下就拍着胸脯跟我说,敢欺负咱嫂子,那还了得,这事他一定会给成哥一个交代……”

涂海燕原本就已经听得直皱眉头,看来罗成说的没错,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邻居关系那么简单了。但猴子突然一声嫂子出口,还是让她没有防备,睁大了眼睛瞪着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罗成也直直地盯着猴子,没什么表情,过了会儿,嘴角慢慢浮现一缕淡笑。

猴子觉得诡异了,咋了这是,他这不是在陈述事实吗,为什么一个像看见了鬼,另一个拿那种抗拒从严的表情看着他?

“说完了?”罗成在猴子满是纠结的时候突然发问。

猴子原想点头,后来想想又恍然大悟,“……还有,破烂王挨揍那件事也是我们一个兄弟干的,和成哥没有关系,涂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

涂海燕哪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这会儿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会儿,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问猴子:“还没吃饭吧?”

猴子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除了他妈,头一次有女人这么关心他的温饱问题,他几乎是带着感恩戴德表情看着涂海燕,摇了摇头。

“我去做饭,都在这儿吃吧。”

涂海燕刚转身,手臂就叫人给拽住了,她回过头,看到罗成已经站起身,一只大手握着她的手臂。

“你去车子旁等着。”罗成对猴子说。

猴子点点头,笑着看涂海燕,“我们还要去工厂那边做点事,要来不及了,我是来通知成哥的,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尝尝涂老师的手艺。”

猴子消失在门外,涂海燕转过身和罗成面对面。

纷乱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罗成默默地望着她,过了会儿说:“没什么,习惯了。”

这话让涂海燕莫名觉得心酸,他是对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耿耿于怀吗?说实在的,涂海燕现在的心里有些懊恼,就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但抱歉的话已经说了,她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悔意,所以她垂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涂海燕,你的戒备心别太大。”说完勾下脑袋,霸道地在她唇上吮了一口,然后贴着她的唇瓣说,“命运的安排,你和我,谁都逃不过。”

那晚涂海燕没有做饭,她在罗成离开后也出了门,找吴云慧去了。

餐厅清幽的包厢内,涂海燕一手拄着脸,一手握着筷子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戳着。

心里实在太乱了,因为罗成的那两句话,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特别是最后一句,简直像一个诅咒在她心头徘徊不去。

如果说之前这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只是粗狂野性的一面,那么今天,她则感觉他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好像云层遮住了月亮,只留下朦胧的暗影。

吴云慧早就看了她半天,觉得今天的涂海燕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失魂落魄。

“海燕,你完了。”吴云慧毫不留情地打击涂海燕,“你看看你这副茶饭不思的模样,魂儿都叫人勾走了呢。”

“胡说什么?”涂海燕不认同她的话,自己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被那人勾走了魂魄,她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去理解他那句话。

“慧慧,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啊,要跟你好的意思呗。”

涂海燕沉默,过了会儿,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他是有所指,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个意思。”

吴云慧歪着脑袋,觉得今天的涂海燕还可以用另外两个字形容:深沉。

敲了敲盘子,吴云慧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觉得不是?”

“直觉。”涂海燕回答她两个字。

“你想多了吧。”吴云慧说。

涂海燕没有再回答。

她没有办法告诉吴云慧,这样一句话从罗成的嘴里说出来,就不能简单地当做一句誓言去理解。

因为,那不是个会说誓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