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沐桦祁才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她确实感觉好多了,也不知道阜修给她吃的是什么。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却仍提不起半分力气。
其实刚刚,她是害怕的,不是因为痛而害怕,而是害怕会就这样孤孤单单的死去。所以阜修能够出现在这里,她是喜悦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却原来是她高估了自己。
想到适才阻止他将灯点亮的一幕,又觉着几分好笑。以前她是不想阜修看到她的真颜,毕竟阜修见过莫凉。但适才那瞬间,她竟是不想阜修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何时开始她竟也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看得这般重了?
或许,阜修于他,是特别的吧。
只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宫宴上,他朝她伸出手时?
是为不失约于她,特地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到沐桦府去接她时?
是收到那千里之外来的修书时?
还是比这些都更早以前?
凉亭里,一身白衣风华,纵然是一个背影,亦不减其风华。清浅一笑,她原以为,当时会看得失神是因为那一身流云锦,如今才发现,原来并不全是这个因由。
阜修的唇移开,转而落在她的额上。
感觉到他的恐慌,沐桦祁有些艰难的缓缓将手抬起,抚上他俊逸的脸庞,“别担心,我没事。”是真的没事,吃了阜修喂下的药丸后疼痛便渐渐消散,只是还没什么力气。
“嗯。”阜修握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软弱无骨,握起来很舒服。将她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
气力有些恢复,她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他再次握住,倒不再贴在脸上,拗不过,她便也随他。
“是月灵丹?”阜修点头。
沐桦祁不笨,噬心蛊发作,又岂是寻常之物能缓解的?“你从丰玄手中夺的?”这话,隐着不悦。这不悦有些因为丰玄,但更多的还是因为阜修。她可没忘记,如今的阜修可是还有内伤,纵然他再如何变态,武功最多只恢复五成。这样的他,又怎会是丰玄的对手。
阿九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但那特别,她知道在此刻比不过阜修。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不知这种感觉是否到了爱的地步,但她却是不想去否决这种感觉。
如果身上的蛊毒能够解了,阜修待她之心也仍旧如此,她许会真心的嫁与他过一辈子也不一定。
“无锡世家的月灵丹并不止一粒。”
沐桦祁轻松了口气,“还好,以你现在的状况,若是对上丰玄,定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闻言阜修闷闷的笑了,靠在他胸口的沐桦祁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喜悦,“你笑什么?”
“听到阿祁的关心,本王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