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我继续往下翻,看到了一套非常华美漂亮的裙子,还有其它零零散散的大约是给女子打扮用的物件。

……呃,其实还不如给她一套盔甲。

近日天气炎热,巡视军营是个苦差事,暂时没有仗打,这就不是个要事。我心想坐着等一会舅舅也就回来了,结果,我在舅舅的帐篷里头等了半个下午,期间无聊了还耍了两套刀法,舅舅才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他看到我还在十分的惊讶,汗水唰唰往下流眼睛都睁不开:“你怎么还在这。”

“我不认识信里的字。”

我很诚实,可舅舅当时的表情,真的,完全没办法形容。

然后,舅舅没再跟我说一句话,捞起三封信给我读了一遍。

总结一下:

父皇说,闺女你要好好守着边关,等战事平定之后你全须全尾的回来,我和你母后做主给你挑一个好小伙,你嫁给他享福。主要的篇幅是询问边关有无异动,将领们对朝廷的忠诚度高不高。至于末尾提醒私下看完了信件要烧掉的话,舅舅念的时候表情更奇怪了。

不让舅舅看怎么办?不仅看,还要边念边解释,写得这么复杂她又看不懂。

太子弟弟说,我最近读了什么什么书,哪位太傅又夸他了,都是一些生活细节,这也是我最喜欢读的信,因为内容浅显,我大部分都能看懂。

母后这次的信不是老生常谈,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在信里说,京都的男儿也不一定就好,你要是喜欢,贩夫走卒也不拘,只要肯疼你爱你,对你言听计从,你且留在身边暖个被窝也好……

“……这么多年了,看不懂信,怎么就不跟陛下、娘娘说一说。”

我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他们开心就好了,反正看不懂抓个人来解释一下就好了,军营里五个军师,舅舅不在也不缺认字代笔的。

不过舅舅这样慎重的说了,我也不想拒绝他:“那您帮我回信的时候提一句。”

“您真是……”

三大五粗的男人,眼睛居然红了。

我虎躯一震,鸡皮疙瘩起了一背:“我还有事,信明天再回吧!”

真是吓死人了!!

……

军营正式下令修整了,我手下几个得力的将领相约去喝花酒,其中有一个跑来我帐前:“自古大将日花魁,将军不去快活快活?”

这话听得顺耳,我丢下了手里的炭笔,起来做了几个伸展动作,身上‘咔嚓咔嚓’响动。每次回信就给弟弟画军营分布图、士兵列阵图、将士冲锋陷阵图,甚至换防到新地界的地形图,风土人情也画了一大堆给他。无聊的时候甚至还给他画过我军不同的马匹种类图,老实说,生活太过一成不变已经没什么好画的了。

不像弟弟如此用心,除了跟随父皇、母后的日常信件之外,还会单独给我送一些连续的画卷,或京都夜景、或簪花踏马游春图,十足的有意思。

女支院我没见到过,太子弟弟想来也没有见识过,不如去看一番,好好玩乐,然后画予弟弟。

这样一想,我就跟着他走了。

哦,这个将领叫做小黑,是不久之前才调到我麾下的。

等在大营外面的将领全都张大了嘴巴盯着小黑将我领出来,其中有一个颤抖着上前:“敢问将军,是临时有新任务吗?”

“没有啊!”

“那您这是?”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受小黑邀约,跟你们一起去和花酒啊!”

除了我和小黑之外,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我平日里积威甚重,他们都不敢忤逆我丝毫,不过小动作还是有的。我走在前头,这帮蠢货推推搡搡的将小黑弄到最后面去了,还压低了声音说话,可我武功高强,全部都能听得到。

“说,将军怎么想起去喝花酒的?”

小黑奇了怪了:“将军那是端着,做下属的就要懂事。自古大将日花魁,咱们将军都二十有二了,不该开荤?”

“你个黄谤,日屁个花魁,拿什么玩意日,开你娘的荤,咱将军是个女的!”

“不能吧,”小黑惊呆了:“将军这样……是个娘们?不能吧,少豁老子开心,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流言当真的,将军那胸、那腿、那公狗腰,绝对是真汉子,铁汉!我们加在一起也弄不过的汉子。”

有人插嘴:“旁的人也就罢了,将军若不是女的,我们敢拿这事开玩笑?”

有个人幽幽的盯着他,冷笑了:“将军乃中宫皇后娘娘所出的长公主,当今太子的胞姐,嘿!敢带将军去嫖妓,你若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被剁碎了拿去喂狗罢!”

小黑吓疯了:“那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啊……”

“将军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敌人拦不住,我们也拦不住,节哀。”

……

感情是个误会啊!小黑是穷苦人家出生,打起仗来颇有一股不要命的劲,屡立奇功,他就该往上走,我带的军只讲究本事,不看出身。不过升得太快,刚刚摸到军中上层,对高层八卦还有点不清楚。

傻愣愣的就撞上来的,还挺好玩。

我确实是不带把的,十岁那年明白这个事实的时候,我还大哭了一场,现在已经很坦然了,纵然我是个娘们,这群真男人加起来也干不过我,嘿!能够征服男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女支馆的名字叫做‘兰坊楼’,恰巧这几个字我都认得,颇为自得的跨进去。迎客送往的半老徐娘赶紧过来招呼,但脸上的笑着实有点牵强。

“军爷们好嘞!徐娘给你们挑几个好的,您们咧~直接房里去?”

小黑:“不去不去,开个厢房,找几个知礼的来给我们唱唱曲。”

我感觉他好像打了个哆嗦。

叫徐娘的老鸨闻言瞪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咧什么性子打量徐娘不知道?这是要玩什么新花样不成?军爷们行行好咧!我们楼里的姑娘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诸位磋磨。”

好说歹说,老鸨终于还是开了厢房,安排了一群姑娘进来弹唱助兴,两个最漂亮的姑娘坐在我身边,给我倒酒,其中一个在我耳边说:“今日众位怎么都像是改吃素了,我那姐姐坐在面皮黝黑的将军身边,他却目不斜视,连我那姐姐的手都不敢拉一下,倒是走勾栏院里头来装正经了。一股子穷酸书生的做派,提刀入鞘岂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