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假,”章宜咆哮。
“好、休假,准了,”她依着人的性子来。
“记住你说的话,老子继续干活儿去了。”
那语气,大有一副壮士断腕的感觉。
沈清笑的前仰后合。
章宜真的是累了吗?并非如此,不过是加班加的头痛脑热的,她想打给沈清打个电话抱怨两声而已,抱怨完又老老实实的滚去苦逼加班去了。这种情谊,是那种我在苦逼,我要让你知道的感觉。
沈清收了电话,怀卿已经在陆景行的华怀里睡着了。
见人进来,陆先生问道;“怎么了?”
“章宜在加班,抱怨两声,”她说道。
看了眼怀卿,吻了吻他的额头,满眼怜惜。
“公司要是实在太忙,你要以身作则,”陆先生开口。
沈清笑了,以身作则?
这人说自己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自己坐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十二月底,沈清开启了加班日程,第一日,陆景行归家未见到人,未说何。
第二日、未见到人,面色稍有难看。
第三日,沈清夜间回来,看了眼孩子,洗完澡就睡了。
对于陆景行的求欢起先是拒绝,直至最后实在是不能拿人家怎么办了,漫不经心的不给任何回应。
气的正在兴头上的人扯过一侧睡袍穿在身上起身离开。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一阵惊愕。
随即撞见陆景行阴沉的面色,心下一紧。
拥着被子起来,伸手拉住欲要走开的人;“老公。”
她轻声呼唤,看了看陆景行的面色;“怎么了?”
陆景行就这么冷飕飕的望着她,也不说话,沈清心都颤了。
望着他冷飕飕的目光里还带着些许小委屈。
不知说何是好。
自生了怀卿,陆景行的性子软是软了,可那动不动就像她怎么着她了似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心痛。
“老公,”她在唤。
陆景行依旧是不说话。
她半跪在床上挪过去,勾着人的脖子,说着软话;“我不给你反应让你生气啦?”她是如此问的。
见人面色更是寒了些,沈清在道;“我好久没加班了,有些超负荷,有点累,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都如此说了,陆景行若是在挂着脸,是否有些过分了?
他心疼沈清,但也想要温暖。
她吻了吻陆景行的冷峻的面庞,“好了好了、我冷落你了,我道歉,你原谅我嘛!”
前些时日,姨妈期一周,后来,连着加班几日,对于这个日日所欢的人来说,确实是为难了。“我想要,”男人直愣愣开口。
“给你给你,”沈清答,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
余桓说,总统阁下近来工作安排确实是很闲散,许多不能推的事情坚决不排上日程,叫苦不迭的同沈清求助,她能如何?
知晓陆景行是不想被工作占据太多时间,想多回家陪陪孩子们,除了哄还能有何办法?这夜间,沈清在累,也终究是跟他一起攀上了顶峰。
吃饱餍足的人搂着自家爱人躺在床上,一句句的说着好话。
夜间,她正熟睡时,被一声高呼声吵醒,侧眸一看见陆景行躺在身旁满身大汗,吓得一惊,伸手将人摇醒。他从噩梦中醒来,有一秒的呆滞,而后抱着沈清大哭,放声大哭。
那种哭泣的声响就好似谁抛弃了他似的。
那哭声,她见过数次,但都在她生怀卿之时。
这日再见,实在是太过难受。
沈清宽慰着人家,吴侬软语在他耳旁响起。
而这些话语,似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俯身吻着人面庞,轻轻蹭着,给予他安全感。
半晌之后,他哭着说;“我做梦,梦见你浑身是血的躺在我眼前,我怕极了。”
他不止一次做这个梦了。
而这个梦的起源是他亲眼目睹了沈清的剖腹产。他是那样的害怕,直至如今还有心理阴影。“只是一个梦而已,我还好好的,”她宽慰着人家,抱着人家的背脊缓缓抚摸着。
他不愿离家,不愿自己离开她跟前太久,每日他的电话,沈清不管多忙都会接。
只因她知晓,陆景行此时,依旧是那只“惊弓之鸟”。
“我还好好的,”她蹭着人的面颊,一下一下的,宽慰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