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节(2 / 2)

沈南风为了这几句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陆景行一路碾压他不在话下。“你打死我最好,那样沈清就能狠下心离开了,彻底离开,而不会在让你有死而复生的机会,”他无所畏惧,问心无愧,才敢如此说。

这段感情,无论是沈清还是他,都已经放下了,现在的相处模式,不过是后妈带过来的儿子那么简单而已。

倘若是陆景行从中插一脚,便不同了。

哐当一声,陆景行猛地将人甩在地板上,被摔的头晕脑胀的沈南风良久之后冷笑出声。

“六岁遇沈清,她失了母亲,我陪她一路走到现如今,陆景行,若说先来后到,你是后来的,若说感情至深,你爱权利胜过爱沈清,我为了她,愿意输干身上的血去救她一命,你行吗?我为了她,可以抛弃自己的姓氏,你行吗?我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你行吗?怒火中烧?觉得愤怒?觉得被带了绿帽子?倘若我与她之间真有什么,哪里还有你陆景行?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很好的当权者,一个攻于心计善于谋划的政治家,但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你逼迫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向你靠拢,你的爷爷为了将她拉入陆氏集团不惜让我釜底抽薪,陆景行,我巴不得你弄死我,而后解救沈清出苦海之中。”

陆家的人各个都是魔鬼,个个都心怀鬼胎,在他们眼中,除了利益在无其他。

他们会为了利益聚到一起去,也会为了利益而分开,严家与彭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弄死你沈清一定会脱离苦海?”

“因为我们二人问心无愧,”沈南风撑着身子起身,擦去嘴角的鲜血,冷笑的面庞依旧未减半分。

“你的可悲之处在于我与沈清二人都对那段感情放下了淡然了,你才后知后觉将这件事情闹上台面,你们陆家人算计起自家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感情?他们已经放下了,但陆景行不信。

在他看来,婚后,沈南风依旧给沈清送东西,这便不算放下。

“你所谓的放下就是依旧给我太太送花送狗?”陆景行冷笑开口,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陆景行,多少夫妻离了婚还能做朋友呢?你是否管的太宽了点?”沈南风冷嗤开口。

他的强势霸道,早有耳闻。

“我在你之前遇见沈清,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呢?即便是分手了,我也是她哥、即便不是她哥、那也是合作伙伴,”说着,他撑起身子站起来,扶着墙壁才得以站稳,望着陆景行冷声开口;“你哪里有半分资格?觉得我跟她的关系让你恶心,离婚啊!彻底解脱啊!”沈南风不要命的在激怒陆景行,似是大有一副想要眼前这个男人抽死的架势。

陆景行立在他不远处通身阴寒,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不难看出他此时在激励隐忍。

“比起你因为权力算计婚姻,沈清比你好太多,若她对我尚且还有半分意思,我绝对会拼尽全力与你作斗争,而你不见得能争得赢我,毕竟,我占了那么多年的先机,”这话、沈南风刻意为之,似是不说出来心里不好过。

换句话来说,看见陆景行不好过,他瞬间舒坦。

砰、陆景行一脚落在沈南风腹部,让他撞到墙,在度回弹回来。

后者捂着腹部疼的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才开口道;“你爷爷为了将沈清拉进陆氏集团,当真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算计你们还将我带进去,陆景行、我是该同情你还是该祝福你?”一语点醒梦中人,陆景行在拿到那些东西时从未想过办公桌上的文件袋出自哪里,此时、面对沈南风的刻意挑衅,他似乎理智稍稍回笼。

望着捂着腹部疼的龇牙咧嘴的男人,周身冷意更甚。

“世人都说沈清心狠手辣,但你们陆家人比沈清更甚千万陪,她心狠手辣,但只要沈唅与唐晚不主动招惹她,便不会将利刃对准他们,她不喜沈风临,可从未动过手段将他送进地狱,但你们陆家呢?打着仁义礼智信家庭和睦的幌子算计了沈清多少次?陆景行在我看来,沈清离了你,才是沈清,在你身旁,她不过是一只被折了翅膀的大鹏,即便你让她遨游四方,也是在你圈起来的四方之内。”嫁给陆景行之前,她是展翅翱翔的大鹏,嫁给陆景行之后,那个男人自诩给她自由,可这自由,也是在陆家的囚笼之下进行的,

沈南风许是觉得这次的火烧的不够旺盛,浇油的时候丝毫不手软。“那也不是你可以多嘴的事情,”陆景行冷沉开口,冷怒的视线落在沈南风身上。

无论他跟沈清之间如何,那都不是他可以插手管辖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们二人是前程过往,前程过往就是依旧对她关心不断?沈南风,倘若不是尚且还想跟沈清过下去,我今日定能要了你的命,”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老婆跟什么前程过往藕断丝连。

更甚是她们在同一屋檐下,每日都能相见。

如此思来,陆景行的面色更是冷怒。

沈南风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带着皮平平淡淡的温和,而后,望着他良久之后才道;“陆景行、抓住前程过往不放的人是不会幸福的,倘若沈清抓着你曾经伤害她的事情不放,辰辰也不会到这个世上来。”这句话、沈南风发自肺腑。

他知晓今日陆景行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也知晓这个男人怒气冲冲恨不得能弄死他,他甚至是刻意去激怒他,只为这人在暴怒边缘尚且还能看清事实。

“看破不说破,人生才能好好过。”

这日、章宜恰好送文件下来,见陆景行满身怒火从沈南风办公室出去,而后推门而入,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闭着眼眸靠在墙边微微喘息着,面上衬衫上都是血迹。

“他怎么你了?”原本是要送文件来的人伸手将东西扔在地上,跑过去蹲跪在其身旁焦急问道。

后者微微掀开眼帘,摇了摇头,章宜见此,怒不可歇,伸手掏出手机欲要打电话。

“干什么?”“我要告诉沈清,陆景行简直就是个疯狗,”此时的章宜,微微失了理智,在见到沈南风被抽的去了小半条命时,她的手都是抖得。

哐当、沈南风一扬手,章宜的手机被扔到了沙发处,她诧异望向沈南风,只听其道;“告诉她、让她跟陆景行离婚?且不说现在她与陆景行的婚姻万众瞩目,辰辰怎么办?”“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为了他着想,”章宜咆哮,泪水顺延而下。“该打、活该我当初懦弱无能,给不了她未来还要掺和她的生活,如今正牌老公找上门来,应该的,”说着,男人缓缓靠上墙壁,狠狠呼吸了声。

对于沈清、沈风临当初给他制造了多少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才会良成大错,倘若是她当初足够勇敢,哪里还有陆景行的事情?哪里还会让她在婚姻中过得撕心裂肺?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章宜身后狠狠推了他一把,继而蹲坐在地上,哭的抽搐。

“他凭什么打你?是你守着沈清走过艰难困苦的,他陆景行算什么?不过是个半道上强取豪夺的流氓一个,如今、不感谢你曾经陪她走过艰难困苦时刻,却还要将毒手伸向你,他凭什么,没有你,哪里来的沈清,”多年前,沈清国外受重伤,沈南风与她鲜血交融,恨不得去了一身血救她一命。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陆景行又在哪儿?面度章宜的哭喊质问,沈南风淡淡温温的视线落在窗外阴沉的天气里,而后及其吃力的搀扶着身子起身,往沙发而去,捡起章宜的手机递交给她,话语冷冷;“这件事情别让沈清知道,如果,你还想她好好过的话。”有些事情,不能说,便不说。

说出来、不过是多一个人痛苦而已。

“可……”

“跟了她这么多年,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你应当心知肚明,有些话适合烂在肚子里,除非你别有所图,”最后四个字,沈南风望着她的目光寒了寒。

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而这方,总统府,沈清蹲坐在地上将书房里散乱的一切都默默无闻收拾好后,搀扶着桌角起身,站定好一会儿才能动步子走路。

在面对自家丈夫的狂风暴雨后,她并未泣不成声,也没有任何不适之举。

很淡然的起身,伸手拉开窗帘,让光亮照射进来,让这件昏暗的屋子缓缓变的明亮,而后返身,拿起桌面上陆景行专用的茶杯,倒了半杯水,拉开陆景行的办公椅坐下去,缓缓喝着,不急不慢,似如同在品尝美味佳肴似的,慢吞吞,异常轻柔、享受。

直至一切结束,她起身,拉开书房门反手带上,而后下楼,见林安在客厅里候着,询问了老爷子的去向,而后依着言语开始寻过去。

首都的五月,变幻莫测,前一秒还是大雨磅礴的天,下一秒停了下来,此时、沈清依旧是穿着一双七公分的裸色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羊肠小道上,鹅暖石的道路注定不大好走,但许是知晓,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尤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