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先出来的是陆景行,看着陆槿言抱着小家伙站在客厅里走动着,神色一顿,仅是一秒便收回。但这一顿,还是被沈清收进眼里。
“睡好没?”男人迈步过来,伸手圈上自家爱人后腰,宽厚的大掌在其后腰来来回回。
自怀孕腰痛过后,陆景行便养成了这个习惯。
圈着她时,习惯将手放在她后腰来回。
“睡好了,”沈清浅应,话语温温柔柔。
“今天周末,”陆景行开腔,话语暗藏深意。
沈清微微歪头看着他,只听男人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蹭了蹭,闷声笑道;“陪我去总统府。”“无聊,不想去,”沈清直言拒绝,想也不想。“在家也无聊,”陆先生开口。
沈清笑;“难为您知道我在家无聊,”话语落地还不忘撩人一眼,这一眼,让陆景行笑了。
淡淡袅袅,带着些许宠溺。
“总觉得你这话是在控诉,”男人轻笑开口,笑着揉了揉某人发顶,跟摸宠物似的。
她笑,未曾应允他的话语。
早餐期间,老太太心血来朝抱着小家伙上了餐桌,这一早上的惨况可想而知。
闹着腰抓东西,不给就哭。
陆景行说,养娇惯了,苏幕却将他这话给驳了回来,无非是才几个月大,懂什么?
一屋子人护着自家儿子,纵使他在有本事也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舌辩群雄。
这日、沈清没去总统府,也未曾在第一时间去公司,反倒是在家陪着小家伙玩闹了许久。久到章宜电话过来她才动身离开总统府,依旧是刘飞跟随。
沈氏集团的周末并未有多少员工,但因为沈清的要求,秘书办的人悉数上班。
清晨,沈清从电梯出来,章宜迈步而来用官方的语气开口道;“许总已经将赔偿送来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还预约你今晚的晚餐,我暂时回绝了。”章宜像沈清报告工作,前者一边听着一边朝办公室而去。
“让你查的东西呢?”“确实是有过一段时间的压制,但后来,陆董不知为何松了手,”昨夜,沈清发了条短信让她朝陆槿言与莫家的事情,这件事情许在商场上压根儿不算什么秘密,随意打听都能知晓。
陆槿言确实有压制莫家一段时间,但动作不大,最后不及而终。
章宜虽疑惑沈清为何会问这件事情,但她不说,身为秘书的基本职责便是不过多询问。身为这个城市的后来者,许多事情外人不告知,当事人刻意压制,她根本无从去探寻个究竟。
好比、陆槿言与彭宇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们二人现在是何状态。
这些事情重要吗?
看起来不重要而已,但怎会不重要。
下午时分,陆景行电话过来,彼时她正在公司与秘书办的人交代事情,电话未曾第一时间接听,反倒是章宜手机响起,看了眼,见是刘飞的号码,伸手接起。
那侧道出来意,章宜翻身会办公室将沈清手机拿出来递给她。
伸手拿起看了眼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沈清并未第一时间拨过去,反倒是等会议结束之后才动手。
那侧、男人接起,话语温温;“阿幽?”
“恩?”她浅应,手中文件哗啦作响。“今日周末,”陆景行开腔,话语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沈清知晓他话里有话。静了静。
只听陆景行在度开腔道;“平常工作在忙都行,周末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在不休息,儿子都该跟你不亲了。”小家伙不黏沈清,在整个总统府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陆景行一番话语无疑是在提点沈清,告知她闲暇之余还是要多陪陪孩子。
沈清翻着文件的手一顿。
心里一痛。
良久之后应允道;“只是一些收尾工作没解决而已,解决完就回去了。”“好、早些回去,”陆景行回应,而后二人聊了几句便收了电话。
对于孩子,她像平常母亲那样,白日上班,下班准时回家,应酬几乎推光,除了偶尔有事出门,及大数都是按时上下班的,陆景行回说这些,其中包藏着些许私心。这点私心,沈清知道,但不言明。
这日下午三点,沈清结束手中最后一些许工作收拾东西准备回总统府,章宜此时进来见她要走,诧异道;“要回去?”“恩、”她点头。
“不是说晚上一起吃饭?傅冉颜都定好地方了,你这是要放我们鸽子啊?”章宜稍稍有些愤愤不平开腔,带着些委屈。沈清站在原地静了静,确实觉得如此不大好,两难,实在是两难。
良久,还是章宜给她出谋划策;“要不、去你那清幽苑?我跟傅冉颜还没看到辰辰过呢!”
一来聚餐照旧,二来,还能看看小家伙。
沈清想了想,可行。
总统府不好进,但清幽苑,好过总统府,刘飞带着人便能上去。实则,许久之前就想过让章宜她们看看孩子的,但无奈,总统府戒备深严,一般人等若是想上去得花不少功夫,而她也不愿去讨这个麻烦。
下午、沈清先行送二人去了清幽苑,而后在反身回总统府接小家伙。
彼时,老太太正抱着孩子在屋子里玩闹,小家伙乐呵呵的声响在屋子里尤为鲜明。
她同老太太说明意思,老人家显然是不大愿意,话语虽温慈,但不难听出弦外之音。
“奶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沈清试图开口解释。
但老太太依旧是不依。
一番交涉下来,沈清明显看出,她今日若是想抱着孩子出门是见及其困难的事情,老太太不是说屋外天寒地冻便说病菌多之类的话语。
看似是关心小家伙,但实则就是不放心她这个当妈的将孩子带出去。
沈清人生行至二十六载,身旁知己好友不多,除去高亦安与章宜等人似乎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