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套,做一套,分外别扭。
“怎么了?”沈清再问。
男人不言不语,阴测测的眸子瞅着她,沈清抿了抿唇,又往回走,伸手牵着男人大掌往卧室方向而去。
陆景行低垂头颅望着牵着自己的小爪子,心头微微动了动,当然,此时,若是沈清在能说两句好话,男人面色说什么也不会挂不住了。
但、没有。沈清并非是个善于言辞的人,特别是对待感情。
直至许久,沈清见男人未言语,侧眸定定忘了其几秒,眉头紧锁,也没了那个耐心与心思在去询问。
累了一天,没了那个劲头。
欲要转身就走,陆景行怒了。
“沈清,”嗓间溢出一丝冷冽声响,她回首,见男人满脸郁结站在身后,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压着自己情绪开口再度问道;“我哪儿招你了?直说行不行?”
逼仄的空气从卧室碾压而过,二人面色都不大好。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都分外知晓,知晓什么?
知晓二人中间终归还是有些东西抹不去,这抹不去的东西是何,谁都不愿意去提及,去触碰,但偶尔,会因为一些外在事物引发出来,一旦引发出来,谁也不愿多说。
只因说出来,也是伤感情。
“睡吧!”良久,陆景行妥协声响起。
路过沈清迈步进了衣帽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次日,沈清起来,陆景行已经离开。
南茜一早的目光带着欲言又止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她权当没看见。
许是与陆景行关系不融洽,沈清一大早只觉工作异常不顺心,送上来的文件被甩出去了好几份,几位部门经理上来被骂的狗血淋头。
章宜坐在门外,听闻屋里冷厉声响,吓得心头一颤一颤的。
都说孕妇脾气不好?难道这是到了关键期了?
而素来,离沈清不过五十米远的刘飞站在门外,将这一切都收进耳里。
出奇的,他有些讪讪,到了时间也不敢敲门。
反倒是将眸光落在章宜身上,而章宜,向来看见陆景行身旁的人就一头包,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转身离去。
刘飞站在原地一头汗,直至六点半,陆景行回到清幽苑未见人归来,一通电话打到刘飞这方。
“太太呢?”男人嗓音冷厉。
“在公司,”刘飞答,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
“。”男人在那侧静默,一阵沉默碾压过去。
刘飞才颤颤巍巍开口道;“太太早上来公司开始便情绪不大好,但凡是进去的人都被骂的狗血淋头,秘书办的小姑娘哭了俩,我。没那个胆子进去提醒时间。”
他一个七尺男儿,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既然怕被自家太太骂,说出去,当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要你何用,”男人咬牙切齿说完,撩了电话。
伸手将脱掉的外套再度穿回身上,而后面色阴沉跨大步而去。
七点整,陆景行出现在沈氏集团二十三层总裁办公室,整个公司灯火通明,无一人提前下班,在看二十三楼,气氛异常紧绷,人人都在埋头苦干,不敢有过多动作。
陆景行停在办公室门口都能听见沈清冷厉着嗓子训人的声音。
站定片刻,秘书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
男人推门进去。
“出去,”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头也未抬。
陆景行闻言,顿住了脚步。
沈清这才抬眸望向他。
“训完员工训老公?”陆景行站在办公室中央,清冷嗓音响起,带着些许揶揄。
沈清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轻声开口解释道;“刘飞没通知我时间。”
“他不敢来,”陆景行毫不客气道出真相。
沈清闻言,有片刻呆愣,望向陆景行带着疑惑,只听男人继续开口道;“你今天骂的人太多,他怕被骂。”
“。出去,”沈清无语一阵后,开口轰陆景行。出去?想多了。“收拾东西去吃饭,”男人见其还不为所动,开口言语。沈清不动,坐在椅子上瞅着他,半晌没说话,男人眉目轻佻。只听其道;“你让我去吃饭我就去吃饭?”对于昨晚的事情,陆太太依旧耿耿于怀,就许你傲娇?
“怎?这二十三层还有多少人是你没骂完的?不行我帮你?”男人嗤笑开口揶揄沈清,就好似她是十恶不赦的资本家只知道剥削艰辛万苦的劳动人民似的。
沈清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油嘴滑舌,而男人显然不愿意见她如此。
迈步过来,俯身将她搁在一侧的包拿起来放在桌面上道;“你一个人心情不好,整个公司的人都不敢下班,乖,回家虐我就够了,放她们一条生路,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也是要回家过日子的。”
瞧瞧,陆景行先生多么通情达理,多么无私奉献?多么体恤人民百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当真是活雷锋。
妥妥的活雷锋。